茶棚裡的客人未幾,卻多是戴著鬥笠配著大刀的腳伕鏢師,穿戴粗麻衣裳,笑談著一些江湖八卦,或是假裝很曉得地講一些國度大事。
“哦,對,對對,是心潮彭湃。”
“哈,這倒是。傳聞這江大爺過兩天在太湖慶生呢。都早已包下太湖上統統的花船兒啦,呦那陣仗,可想而知啦。想想都感覺心潮澎拜。”
荒涼的野路上有一座粗陋的茶棚。就是荒涼的野路上常常呈現的那種粗陋茶棚,茅草的屋頂,讓人感覺都不必然能擋的住大點的雨。
江南的夏季凍不了湖、積不了雪,卻又有一種淒徹骨髓的酷寒。
“真的假的,你瞎吹牛逼的吧?”
到了這個時候,茶棚裡的人總都看出事情不對勁了,紛繁從速分開這個是非之地,因而乎,這荒涼野路上的粗陋茶棚裡,頓時就隻剩下了冰臉的白衣少年以及還抱著他大腿的仙顏少婦了。聯通他桌上那隻血淋淋的斷手也已不見了。
隋朝大業十二年,冬。
“拯救,拯救啊~~~”
茶棚裡的茶水也是粗製濫造,乾癟暗沉的茶葉泡出渾濁的茶水,茶碗要不是臟兮兮的要不就是磕破碰破了的。
終究,白衣少年點了點頭。
“嗨如何就冇有了。這夏天狗天子辦的那甚麼狗屁豪傑大會,老子就在場啊,哎喲咱江大爺這一點銀光瞬息而來從天而降,全部場子裡山呼外歲的,你們但是冇親眼看過呀,那氣度,真叫一個氣勢澎湃,這風頭,都蓋過了那天子老兒。嗨,他和李世民打的那場,那豈是一個標緻。這一番番的近身纏鬥,兩小我以快打快,喲喲,看的我目炫咧。”
茶棚的角落裡,坐著的倒是一個與這粗陋茶棚格格不入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如雪,以銀環束髮,端起茶碗的手指瑩白如玉。乾癟的茶葉、渾濁的茶水、臟兮兮又出缺口的茶碗,放在他的手裡,卻彷彿繚繞出了翠霧龍井的華貴香氣。
“多謝。”八尺大漢滿頭盜汗,收起刀,向白衣少年施禮,他的部眾簇擁上來從速給他止血包紮,卻一句話都冇有說,立即就分開了。
不一會兒,領來了一個玄色大氅穿戴略顯華貴的人物。那人身高八尺不足,行動之聲如金石撞擊空中,他走進茶棚,在白衣少年桌前站定,直直地諦視著他,然後彷彿肯定了甚麼似的,很響地嚥了一口口水,左手摁在桌麵上,右手抽出腰間佩刀,毫不躊躇地斷下左手小指。
那十來個彪形大漢裡有一個意欲闊步走上前來,卻被領頭的阿誰攔住了。他細心地盯著白衣少年看了一會兒,便對身後的一人私語了幾句,差他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