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是不是打起來了?”那白叟早已被鎖在車裡,此時固然看不見村中環境,但兵戈聲呼救聲已充足讓他曉得生了甚麼,“兩位公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家人啊,哎喲他們都是好人,都是無辜的。公子,求求你們了。”
“太湖水幫幫主,崆峒派掌門在此,小小青冥教,竟隻派這些村夫來此,還懂不懂禮數?”一人尖聲喊道。
“都閉嘴,彆給老子再耍嘴皮子。”俄然一聲暴喝打斷了兩人的文鬥,“小嶽,一個小小邪教你跟他叫喊甚麼,兄弟們,給我砍了他們。”人群衝上去一半,侯君集一揮手,他身後的十多人迅結陣,有條不紊地抵抗著進犯。那些個幫派武大家數雖多,卻一時半會兒進不得半步。
振衣而起。
“不準你們對我姐姐指指導點。”人群中亮出一個稚嫩的聲音。一個十來歲的男孩擺脫母親的度量衝向站在最前的阿誰話人。
一個大男人竟然打小孩子。我實在看不下去,輕哼一聲便欲起家。元吉卻伸手拉住我:“彆急,熟人來了,再看看。”
聽著車廂裡傳來砰砰的叩首聲,早想脫手的我更是坐不住。“老伯,放心。”說著,我便站起。
“坐下。”元吉卻一把將我拉了歸去,“錦鱗,這趟渾水,不要趟。”
我不平,狠狠滴鄙夷著他:“你怕甚麼,水幫崆峒,不過是二流幫派,全滅了還能幫你立威。再說了,這般不要臉的手腕,哼,宇文閥該清算,這類混子就不該清算了?”
“錦鱗你不懂,這件事觸及**,**上的事情我不好插手幫你。”
直到申時,落日西下,我們纔到了虎丘山。虎丘山是佛教名山,自六朝來,又因其風景娟秀,而成為貴族富戶們的旅遊勝地。山腳下,卻有個不大不小的村莊,夕照餘暉下,炊煙裊裊升起,竟是我這幾天來在姑蘇浮華錦幕下找到的第一處樸實安寧地。
我感喟,又道這青冥教雖被列為**,倒也不是走完整淫邪的門路,看模樣這村莊被騷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竟另有那麼多人家情願留下來為它效力。?◎?§
就在我兀自思忖之時,情局又起竄改,那些幫派武人竟突入民宅,將村民們不由分辯全給拖了出來,未幾久,村莊的空位上已站滿了人。沾著泥巴方纔還在田裡的農夫,繫著圍裙正在做飯的村婦,上至黃耄耋,下至垂髫小兒,儘是誠懇本分的莊稼人,如何看都不像是會武的。
我轉頭看李元吉,自打我們熟諳以來,他一向都是嬉笑的,不端莊的,此時卻可貴的嚴厲,光彩暗蘊,五官清楚。我淡淡地一笑,取出水壺抬臉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