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隊紅衣丫環與李氏笑容相迎,但柳七員外垂眉低目,神采哀傷,隻盯著腳尖在走。而那新娘子倒是端端方正的,行走過來身子竟冇有一點顫栗,紅色的裙襬在空中上掃過,不像是走過來,而更像是腳不沾地地“飄”了過來。
存亡關頭,柳元慶卻麵露淺笑,道:“我這把老骨頭也是將要入土了,早死晚死也是一樣的。然,能死在麟王部下,也不枉此生了。”
柳府門前懸著白簾白燈籠,前來迎親的人帶來了八抬大轎,一隊人馬皆是紅衣紅禮花,喜慶的嗩呐聲在來到城西柳府時,也不得不斷了。
李氏的笑,更加的詭異。
“這有何難?”說完,楊晟涵就躍身上馬,繞過守在門口上的老頭們,大步走到李氏麵前,此時已經有家奴將火盆抬出來放在門檻外了。他細心打量了一下這一行人的神采,在目光掃到柳七員外的身上時,柳七員外較著瑟縮了一下,明顯是心中有愧。
那些攔路的柳家叔伯輩們皆是丈二摸不著腦筋的神情。
“是。”那些丫環把柳懷袖放到他身上來,他一碰到柳懷袖的身材,內心便已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不由得唏噓感慨。
他彷彿明白了甚麼,但是他還是轉過身蹲下來,對那些丫環們說道:“把懷袖女人放到我背上來吧!”
李氏的笑這才斂住,換上大駭之情:本來,這姓楊的早已看破她的戰略!
“你們門上掛著的是紅色燈籠,上頭寫著一個‘奠’字。”說罷,虎目一眯,殺氣儘顯,卻又冒充說道:“諸位身穿玄色喪衣,難不成,是府上……何人過世?”
話音剛落,隻聞一個破空聲,楊盛涵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紅纓銀槍,槍尖直頂柳元慶的咽喉,厲聲道:“你們竟然敢動她!活得不耐煩了?”
“皆是柳懷袖的叔伯們。”說話的仍然是黑衣老頭兒。
他策馬慢悠悠地走上了柳府的台階,一向走到那坐著的黑衣老頭兒麵前這才停下,說道:“門前坐著的人是誰?”
柳府的架式擺得嚇人,但楊晟涵倒是在馬背上打天下的人,他拉下臉來,單隻他一人,氣勢便已壓住柳府的架式了。
一個活人,身材又怎會這般的軟而有力?
楊晟涵問:“既是懷袖的祖父與叔伯,為何又坐在這裡擋我的來路?莫非你們不曉得我是前來迎娶柳三女人的嗎?”
一個活人,身材又怎會這般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