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羽點頭，她已經猜到了那些仆人手裡抱著的是甚麼，“羊管家把府中家仆的名冊分類清算好了？”

羊七撫著鬍子，含著笑意，“那日王爺向老奴說了王妃的設法，老奴感覺甚為有理，也非常直截了當，這些日便率了眾下人等把府中高低人等的詳細經曆都梳理了一番，這麼多年了，老奴也是冇有停止過這麼一番完整的摸底，眼下倒是王妃提示了老奴，這一番摸底，倒是發明瞭很多之前被忽視了的題目。”

倪清羽麵上現出絲絲赧意，“羊管家不感覺我此舉是對您的不信賴，我便放心了。”

羊七爽聲笑著，“王爺也已經把王妃的話與老奴說了，老奴如果真的有如許的設法，豈不是在質疑曆代君王？老奴怎敢。”

外院書房，內裡書案、畫案、琴桌、供案，一應俱全，全部書房當真是寬廣敞亮，窗明幾淨。

不知不覺，天氣已經晚了下來，侍立一旁的良錦和良紗趕快便把書房裡的燈都挑亮，不叫他們看花了眼。

“我是想，為每一個丫環仆人建立他們本身的隨身經曆，便是把他們今後再各處行事所得誇獎，所受獎懲儘數記實在案，白紙黑字，對他們亦是一個很好的束縛。隻要他們在王府一日，他們今後的起落都儘數仰仗這份小小的經曆。”

“這名冊，王爺可瞧了？”倪清羽問道，如果睒於鴻軒瞧見了，但是那幾個從小便跟著他的人，便定叫他氣炸了。

倪清羽順手翻開了一本，恰是藥房的仆人名冊，她瞧見了名冊中詳細的條條樁樁，有每人的姓名春秋，出身籍貫，何時入府，曾在哪些處所當差，另有得過甚麼犒賞，受過何種獎懲等，各項都一一列了出來。

羊七讚成地點著頭，他把一本標註較著的名冊抽了出來，攤開了來，“這本子裡記錄之人，便是已經行了一些寒心活動的，本日方揪了出來，這些人，隻怕是留不得了。”

穆旭端是倪清羽的貼身保鑣，他跟從擺佈，也幫著看了些帳本，但他畢竟是武人，雖能看懂，但倒是看得頭暈目炫，速如慢龜。歸正倪清羽也不希冀他，便隻當他是看著玩的。

“民氣會變，本就是在道理當中，即便是再信賴之人，都要不時敲打方可，一味放縱，不免叫他們生了懶惰之心。”倪清羽麵色倒是淡然，已經是一副看破了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