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湧動,飛臨牛二上空,軒承運的聲音從中傳出:“不要追了,他已經走遠了。”
“哼。”軒承運冷哼一聲,“謹慎的應當是他們,既然得了邪魔外道的稱呼,就要做出個模樣來,從今今後,見到心禪寺的大和尚小禿驢十足宰了,一個不留。”
“阿彌陀佛。”苦禪大師一見,眉頭微皺高喧佛號。
千千微微一震,目光落到昏倒中的牛二身上。那張臉固然飽經風霜,卻還是帶著未脫的稚氣,這個春秋,應當是撲在母親懷裡撒嬌,跟著父親勞作的無憂無慮的光陰。而他,究竟經曆了甚麼?對修煉、對人間收回如此感慨。
“小丫頭,莫要信口開河,若不是你們盜去,又豈會有本日之事,敝派寶貝,自要追回。”苦禪大師麵色穩定,道。
“恭敬不如從命。”話音落點,門開處,苦禪大師帶著念塵、念心步入房中。
“師叔,我們此次拿了心禪寺的東西,怕是他們不會就此乾休。”千千皺眉道。
“阿彌陀佛。”念塵踏前一步,看著牛二,“牛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有道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粒種子,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從生到死,是為生命。佛祖既有言眾生劃一,草木可為生命?米粒可為屍身?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牛二思惟開闊,縱橫捭闔,幾句話將苦禪大師駁得體無完膚。
“瞻高望遠,方覺六合蒼茫;極目九天,才知蒼穹廣寬。”軒承運身形不動,彷彿一尊石雕,亙古存在。
“米粒為植物精華,佛祖所賜。”
自從入門,苦禪大師就憋了一肚子火。軒承運愛答不睬,千千言辭鋒利,牛二醒來,更劈麵喝酒,又調戲念塵。一刹時,他終究發作出來。
“信口雌黃。”苦禪大師眉頭微微一皺,“火雲鑒乃是本派祖師坐修萬佛山,偶開一石得來,曆代供奉本派,甚麼時候成了你們的東西。”
“猖獗。”苦禪大師瞋目圓睜大喝一聲,張口處,一尊黃金獅子吼怒而出,直撲牛二。
念心還是冷酷傲岸,不為所動,雙目灼灼看著牛二,背後,大風劍微微顫抖,傳出陣陣低鳴。
“啊……”軒承運話音落點,牛二大呼一聲撲倒在地,昏倒不醒。
牛二不言不語,目視火線,如同冇聽到普通,速率不減朝遠方射去。
“呃?”牛二微微一愣,看了看念塵,又看了看念心才悠悠道,“我是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既然佛門四大皆空,那肉絲做米粒、烈酒為清茶有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