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結了?有句老話說的好:一招鮮吃遍天!如果一招能打敗天下人,二哥我決不出第二招。”牛二胡攪蠻纏,全然不按套路出牌。
“如此,怪小僧多嘴了。”念塵點了點頭,回身走到鐵雲身邊,伸手點了他幾處大穴,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喂下去才站起家,“牛施主,剛纔你說你熟諳道虛觀懷朔,可有此事?”
“隻是……”心月畢竟長自天蒼,出身玄玉門,受天蒼大陸的影響太深,不是牛二三言兩語能竄改的,剛要辯白,牛二卻一把抓起中間的酒壺灌了下去,順手一扔狂顛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記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老乞丐醉眼昏黃,身上的棉襖早已襤褸不堪,走動間,絲絲縷縷發黃的棉花淩風飛舞,如老狗脫毛,掉了一地。斜肩處,栓了一根麻繩,麻繩下,墜著一個葫蘆。
“玄玉山。”
“阿彌陀佛。”念塵早重視到千千的行動,單手一揚,一道金光閃過,‘叮’的一聲脆響,一枚烏光閃動的繡花針掉落到地上。
心月動情,牛二也收起嬉笑的神采,神采凝重:“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歡暢時自當對酒當歌、舉杯邀月;得誌時也可怒問彼蒼、糞土神魔。為了明天,明天。明天產生甚麼誰能曉得?就算下一秒如何,也由不得我們。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都說本身的運氣掌控在本技藝中,但卻有幾人能做到?恐怕就是那萬人敬佩的仙界也一樣人有高低、位分尊卑,何況天蒼?”想起宿世當代各種波折,牛貳心底沉重,“我們活的都太累了,每天都在掙紮,為了儲存、餬口、抱負、運氣、事情。不斷的掙紮、運營、算計,到頭來倒是一場空夢,倒不如笑看風雲,看人間潮起潮落、雲漲雲消,一杯濁酒,仗劍天涯!”
“那當然,本天賦驚才絕豔,想來如何也不會比死老鬼天陽差,幸虧他死得早,不然二哥必然給他都雅。”牛二對勁洋洋隧道。
“小和尚,這還用你說,二哥早看出來了,隻是不屑言明罷了。”牛二老臉一紅,強自辯白道。
“當然,不但是懷朔,另有懷仁、懷月,九州散人慕容紫英,我明天還和他們喝過酒。”牛二胸脯拍的鐺鐺響,大言不慚。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記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心月冷靜反覆著牛二口中的詩,內心極度震驚。天蒼大陸崇尚修仙,文人騷人一貫被視為傷春悲秋的無病嗟歎,凡是血性男兒,都義無反顧地踏入江湖,尋求那永久的成仙夢。殊不知,又有多少人君臨天蒼,飛昇仙界?更多的人,都懷著滿腔熱血倒在進步的路上。這可謂‘一將功成萬骨枯’!隻是,代價倒是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