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出一小時後，進入一處州裡，又駛出十千米，在一條偏僻的省道旁，陳東方看到一個小小的加油站，加油站的頂棚因為長年的風吹日曬，已經微微泛黃，邊沿處另有幾處班駁的鏽跡，幾台加油機孤傲地擺列著，在更遠的處所，是一望無邊的荒漠，枯黃的草叢在風中此起彼伏，與暗淡的天空連成一片，更烘托出加油站的孤寂。馬哥輕車熟路地駛入加油站，那邊有一輛吉普車正在等著。

陳東方挺直胸膛，深呼吸幾次，這才感受胃好受了一些。這時老方喊道，“謹慎，抓緊了！”

“轉來轉去，我還真怕被你們賣了......”

陳東方和馬哥下了車，前麵的車也跟了過來，馬哥批示著兩輛麪包車，在四周停靠，吳哥車上的人也過來了。

遠方玄色的海平麵與烏黑的天空交叉在一起，邊界變得恍惚不清，陳東方感受本身彷彿置身於一幅活動的墨卷當中，卻又因這高速的打擊而有些眩暈。

馬哥下車走到吉普車前，和開車的人說了句甚麼，隨後吉普車策動起來，馬哥回到車上，跟著吉普車向前駛去。

海水在高速行駛下變得如堅固的路麵，每一次艇身與波浪的撞擊，都如同重重地砸在一塊龐大的盤石上，收回沉悶而有力的聲響，讓陳東方的身材也隨之狠惡顛簸。這類顛簸並非簡樸的起伏，而是時而猛地向上拋起，彷彿要離開海麵飛昇至高空；時而又緩慢墜落，好似要一頭紮進海底深淵，五臟六腑都彷彿被攪亂了位置。

“馬哥，甚麼是大飛？”陳東方不恥下問。

艇首劈開海麵，激起的浪花如玄色的羽翼向兩側飛濺。微弱的海風毫不包涵地吼怒著劈麵而來，吹得陳東方臉頰生疼，他緊緊抓住扶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疼。

一向吃到早晨8點多，陳東方看著海叔派給他的那幾十小我，個個吃得肚子溜圓，有的乃至還喝了酒，喝多了的幾個麵紅耳赤，在椅子上坐都坐不住。海叔見了，隻是嗬嗬笑著，竟然也不憤怒。

“坐好，謹慎掉進海裡。”老方大聲叫道。

大飛靠了岸，吉普車高低來的人搭好腳板，先上去和大飛上的人說了幾句話，回身過來道，“各位老闆，上船吧。”

這時，陳東方已經能瞥見劈麵駛來的大飛了，陳東方目測它有十五六米長，能夠因為快到船埠了，大飛關掉了幾個發動機，聲音變小了很多。

坐在一旁的馬哥和吳哥重視到了陳東方的非常。馬哥嘴角一勾，暴露壞笑，胳膊肘悄悄搗了搗吳哥，眼神朝陳東方那邊表示：“嘿，你瞧東方那神采，白得像剛從冰櫃裡撈出來似的，莫不是要遭不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