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車票的時候,陳東方發明口袋裡另有一張紙,翻開才發明,是他的“刑滿開釋證明書,”從速塞了歸去。
陳東方的膀胱將近爆炸了,心想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你一個女人不怕,我還怕甚麼。就鬆開蛤蟆鏡的手指,雙手用力拽著廁所門關上。
眼看好不輕易搶來的包被人奪了去,摩托車扭了個頭又返來了,地上的劫匪也爬起來,衝向陳東方。
“你用哪隻手擄掠,我就廢你哪隻手!”
小蘭又轉過身去,陳東方再看向她頎長的脖頸,那股紅暈已經褪了下去。
陳東方曉得小蘭說的是真相,這趟滬城去往羊城的T49次特快列車,每節車廂定員118人,但內裡擠滿了南下淘金的人,不但廁所被人占著,並且有人坐在行李架上,有人躺在坐位底下。
“出不出來?”陳東方厲聲喝道。
陳東方側身一讓,劫匪撲了個空,陳東方趁機飛起一腳,把他踢了個狗吃屎。
廣場上,讓人喘不上氣的熱浪中,黑鴉鴉的人群擁堵著,衝撞著,呼喊著。有人戴著紅袖章抓住隨地吐痰的人索要罰款,有人抱住行人的大腿伸手乞錢,有人邊走邊用刀片割開前麪人的口袋,取出一張鈔票;另有人從珠光寶氣的女人脖子上掙下金項鍊,撒腿跑遠,消逝在人群裡。
小蘭取出一盒萬寶路捲菸,用嘴咬出一支,再用打火機點著,噴出菸圈,瞥著陳東方下身說,“怪不得這麼放肆,挺有本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