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這偌大曹營,竟無一未與這馴良可親的豫州來使勾勾搭搭……密切扳談過的。
曹操大鬆口氣,笑道:“文若莫笑,實乃呂奉先此人輕狡無常,卻有蓋世武勇,坐擁虎狼之師,今又得了大賢助力,不得不防。”
戲誌才笑著回道:“主公過譽。”
成果果然不出料想。
荀彧麵上開初還隻掛著不覺得意的神采,成果卻越聽越感到不對勁,最後更是不由扶額長歎,心道大事不妙,誌才這回可真是大大失策了。
——他們用心在火線奮勇作戰,渾然不知,火線本營已被遠道而來、不知是敵是友的客人給逛了個遍。
戲誌纔等人給眾將通了氣兒後,本來次日就來找曹操等人告彆的燕清自是難辭美意,等閒走不掉了。
一開端燕清彷彿還記取避嫌,行動也稱得上收斂,隻是隨便挑了幾人主動上門:本日去陳宮那坐坐,舉杯共飲,操琴嘯歌,暢聊天下局勢;明日去夏侯惇那逛逛,就練習兵士之法交換心得,又談些軍旅逸聞,因非常投緣,自但是然地結識了其弟兄夏侯淵及一乾朋友;後日去看望因身負重傷而臥於床上的侍衛典韋,以他之博學廣閱,竟於醫道也略有瀏覽,叫軍醫連連點頭稱是不說,還好巧不巧遇見了同去探病的子脩(曹昂表字),又通過他熟諳了……
不過燕清似是不堪酒力,當夜早早地就熄燈睡下了,第二日一早,才反應過來要讓人傳信去,隻是一來被搶走了先機猶自不知,又有他派人在暗中禁止,等那信使好不輕易進了長安城門,已較曹營所派之人晚了足足五日之多,叫貳心安很多。
荀彧點頭道:“主公睿智。”
曹操連叫幾聲“好”,情不自禁地暢懷讚道:“先生高識遠見,真乃操之大幸也!”
張遼惑然道:“重光這話卻從何提及?”
燕清卻對此避而不答,而是踱至帳外,對著月明星稀的夜空緩慢掐指一算,又闔眼一念,轉而向張遼展顏一笑道:“再遲不過明日,自有人要送客,看來我等可提早一步去請離了。”
燕清在曹營待了一個多月,就冇有一頓膳飯是單獨一人用的!
在諸將的輪番上陣下,他彷彿完整地淪亡於糖衣炮彈的守勢,一不謹慎就多留了一日,一日,又一日……
冇過量久,就換成對貳心胸好感者,主動邀其來帳中一同用膳了。
在其他三人拜彆後,荀彧正要邁出,就被曹操再度叫住了:“文若且慢。”
荀彧當晚回帳,就親寫了封信函,托快馬送去長安的鐘繇處,又留了個心眼,讓人暗自監督燕清那頭的動靜,看他是否有遣人送信給鐘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