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傕、郭汜、張濟、樊稠正領命守著郿塢,忽見呂都亭侯帳下的頭號親將高順前來,不由奇道:“竟是高伏義來了,未隨奉先將軍一火伴駕,往長安去嗎?”
有個萬分派合的俘虜的張遼其間事了得極快,風風火火地回了虎帳要回稟高順將軍,就見有快馬來報。
燕清想了想,不肯定呂布說的殺是真殺還是佯怒罷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道:“現兵荒馬亂,刀劍無眼,先去鳳儀亭將貂蟬夫人接走,再領我去見文和先生吧。”
說是董賊伏法,奉先大人業以敏捷馳援,讓他們馬上脫手。
他們縱情在主帳內享用著美酒佳釀,正擔負智囊一職,賣力為四人出運營策的賈詡最早嗅到了傷害的氣味。
他勒馬停在原地,身後躍躍欲試的兵將也不敢妄動,哪怕火線戰況正酣。
是以四人頓時喜形於色,好聲好氣地歡迎了高中郎將,再揭了此中一罈的壇蓋一嗅,滿滿的酒香令民氣曠神怡,公然是實足好酒,心中便再無疑竇。
燕清極文雅地拍了拍袖上剛纔沾上的灰塵,氣定神閒地作揖道:“謝主公帶清一程,隻是前有郿塢設備精美的守軍三千,後有卓婿牛輔的五千精銳,戰情十萬孔殷,切莫因清誤了軍機。”
他額上盜汗涔涔,心中思路萬千,麵上唯有苦笑著作禮道:“詡何德何能,要勞將軍護送。敢問您的名號?”
呂布也將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彷彿在衡量他有幾分本領,最後還算對勁地點頭,肅容交代道:“吾將重光先生的暫交由你關照,需求的人馬馬上去點了,先生若安然無恙,算你一記大功;倘如有半分閃失,過後提頭來見!”
從高順的不請自來,他不成製止地遐想到長安的異動,在警戒之餘,模糊有了極不妙的猜想,想召將領們合議一番,不幸遭拒。
今後會否卸磨殺驢臨時非論,諸侯的威脅一日不去,待太師成了九五之尊,為安撫最得力的乾將,定將封呂布個掌管天下兵馬的總督,能與他攀上乾係,好處天然不言而喻。
又殺氣騰騰地拎著這些頭顱,領兵清算剩下這些群龍無首的部曲了。
終究比及他出來,咧嘴一笑,客客氣氣地問:“先生欲往那邊?”
想想也是,太師既如此正視於他,仰仗他的絕世技藝,賜下的繁多寶貝又豈是他們所具有的能比的?何況此人張狂傲慢,好大喜功,脾氣說不定早被太師不喜,隻為身家性命勉強忍著,待千鳥獵儘,便是好弓遭藏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