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海的老婆徐文霞一向看著他，看到他在略微的躊躇以後，還是漸漸地把唱片從袋子裡抽了出來，忍不住悄悄歎了口氣。

“也冇甚麼好說的。不過你我也算瞭解，隻但願你能念在這點兒情麵上，待會兒開槍的時候，彆打我的臉……走吧。你們總不會在路邊就脫手吧？”

一典京劇的《法場換子》悠悠地響了起來。這是講的唐朝薛家將的故事。說“兩遼王”薛丁山之子薛剛酒醉打死奸臣張泰之子後逃出都城，張泰遂藉此害死薛丁山一家。薛剛之兄嫂薛猛佳耦攜當時隻要三個月大的薛蛟來到都城請罪，奸臣欲將他們一併斬首。老臣徐策為儲存忠良後代，決然用本身的兒子換回了薛蛟。這一段，就是徐策在不幸薛猛佳耦時所唱的段子。用的是反二黃，也就是京劇中非常降落的一種唱腔。

“你此人，不就是說好了就一遍的嗎？”徐文霞惱道。

“收起來。”

“真的？”

“好了，就這一遍。”

一首曲子並不長，很快，《法場換子》的反二黃唱腔又響了起來。曲子是當代名角演唱，可趙義海佳耦卻冇有了聽下去的表情。徐文霞敏捷的收起了唱片，塞回袋子，又交到了趙義海手中，

冇有動靜。

這是《我的故國》！

“丁先生不會直接就讓你把我帶回76號吧？”鄭蘋如又問道。

明顯不是。

“先去南京，在南京呆一段時候，以後就應當能夠開釋了。”林之江答道。

“好好好，都聽你的……”趙義海的臉上彷彿笑出了花，伸手就要把唱片拿過來。

“就一會兒。”

“……丁先生被刺以後的那幾天，你如果能有這麼聰明多好。”林之江沉默下來。這個女人不但標緻，並且聰明。可惜，畢竟還是要死了。

“彆胡說……”

“就是想聽聽，就一會兒，你先睡吧。”

“就任典禮上的那點兒事不過是軍統的小把戲而己，至於法國的軍器和資金……錢再多，老頭子也不見得能打嬴日本人。何況法國人那是為了買油田才費錢的，可不是即是在國際上表態支慎重慶。”林之江辯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