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屎強”嘿嘿一笑,道:“我說的是等半夜半夜的時候,伍老財他那檔雲吞麪快收攤的時候。你執生啦!”說完就一溜煙地跑了。
“貓屎強”神奧秘秘地問我外公道:“龔千擔,聽人家說你的膽量很大呀。”我外公愣了一愣,道:“馬草率虎,就是吃過幾年夜粥罷了。”“貓屎強”非常吃驚,忍不住打量了我外公幾眼,道:“哎呀,真是看不出來呀。那早晨你在鋪頭過夜,有聽到過甚麼奇特的聲音嗎?”
他忍不住眼角掃去伍老財那邊,心中一寒,繞是他這麼膽小,還是忍不住吐了口氣。
米鋪的買賣很大,從四鄉收上來的大米都從鋪頭中轉,沙基四周的住民也會來聯順米鋪買米,以是白日外公是跑出跑進,忙個不斷,對於他這個大戶少爺也算是難為他了。
我外公很奇特,道:“夜晚沙基湧那邊滿是蛋家佬賣艇仔粥,另有這麼多紫洞艇等那些恩客,陳塘南這裡那麼多大檔和老舉寨,比白日還熱烈呀,如何能夠冇聲音呀?”
恰好太外公做出了一個老派電視劇裡常常呈現的橋段:逼婚,幫外公選了一頭婚事,傳聞新娘才十二歲。如許才果斷了外公出逃的決計。
就如許過了幾天,鋪頭裡跟我外公最說得來的一個小伴計,叫“貓屎強”的趁空餘時候湊過來跟我外公說話。這個“貓屎強”是南海人,小小年紀就出來省會餬口,比我外公也就大了幾歲,但他有個很奇特和很不好的風俗就是總喜好出口傷人,是以極討人嫌,得了個外號叫“神台貓屎”,唯獨對我外公卻非常友愛。
我外私有點奇特:比來彷彿冇甚麼大梨園演出呀,就算有也都是在長堤那邊的利舞台呀?莫非是陳塘南阿誰甚麼大戲練習黌舍的?
我外公罵了幾句,他是個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人,完整冇有放在心上,悄悄道:必定是這個“貓屎強”想恐嚇我,好,半夜我偏要出去看看。
天字船埠當時候非常熱烈,貨如輪轉,熙來攘往。外公剛登陸,還將來得及明白一番省會的繁華,就碰上了一場船埠大火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