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門口湯姐帶手上的火油燈光卻俄然消逝不見,龔千擔不由得轉頭看去,很快又看到那盞火油燈光,像顆黃豆大小,在戲服叢中若隱若現,離本身大抵有五六步遠。
本來湯姐帶也提著燈走進了偏房。龔千擔儘量抬高聲音道:“你出去乾甚麼?我不是要你在門口守著嗎?”
龔千擔也是滿身盜汗直冒,因為就在火油燈燃燒的那一頃刻,他真逼真切地看到湯姐帶身後右邊半空掛著的一件旦角衣,本來應當空空如也的下襬,竟然多了一對穿戴繡花鞋的腳。
龔千擔哼了一聲,道:“若然是有人在裝神弄怪,看我不幫他煎皮拆骨?”說完舉起雙拳向湯姐帶打個手勢要他斷後,就走向偏房。
以是龔千擔極力收攝心神,向那排木架再看了疇昔,就瞥見了木架上本來掛著的一頂頂旦角的頭飾和頭套,最邊上的一頂上麵竟然呈現了一把女人的長髮,黑暗中竟然還閃著微小的亮光,看疇昔就是一個女人戴著那頭套,背對著本身一動不動,但他卻感覺那頭套下的清楚就是一個女人,並且這女人彷彿也曉得他正站在她背後。如果說這個頭套下呈現的女人是人,哪纔有鬼了。
這個時候天井那邊又熱烈起來,一陣緊一陣的鑼鼓點聲,密密麻麻。
按照龔千擔看戲的經曆,這陣鑼鼓點聲是俗稱“武場”的樂器,表示的就是一大群小武和武師龍套在武戲收場時的演出,那連續串的筋鬥翻滾絕對會令台下觀眾喝采連連。難不成現在天井就是一幫小武武師在那邊翻筋鬥玩?
湯姐帶委曲隧道:“我對天發誓,絕對冇有弄熄呀,剛纔我身後彷彿有人吹了口氣一樣,這盞火水燈就熄了。”
“瓊花會館?”龔千擔忍不住輕聲唸了出來,彷彿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未及細想卻俄然聽到大廳那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聽起來另有點像湯姐帶。他趕緊收好錦旗入懷,快步衝了疇昔。
湯姐帶在前麵低聲道:“千擔哥,我們如何做?”龔千擔打量了一下,就道:“你在門口拿著火油燈看著,我出來看看有甚麼古怪。”說完就貓著腰悄悄地潛入房去。湯姐帶就高舉著盞火油燈在門口照明。
龔千擔看了幾看,卻不言語,心中有些奇特,不敢奉告湯姐帶這些玄色的斑點看起來是流了好久的血跡。
龔千擔想了一想,道:“要麼我們走去內裡那兩排木架那邊,找找有甚麼東西能夠燃燒照明的東西。”他也是有點怕走向房門,因為剛纔他看到那件多了對繡花鞋的旦角衣就在離門口不遠的處所,因為時候太長久,也記不太清楚位置,天曉得現在這件旦角衣會不會已經走下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