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村種道:“尚未知敵手真假,還是謀定而後動。”
籮底橙道:“你說的洪執事就是沙基的‘打通街’打仔洪?”龔千擔點了點頭。籮底橙趕緊道:“‘洪門武二郎’的威名我早就聽聞過很多次。我籮底橙固然無甚麼膽色,但今番為了影月花,我必然頂硬上助你一臂之力。”
龔千擔本來另有些看不起籮底橙,但聽完他這番話不由得想起了小紅棉,對他不由多了幾分敬意,道:“不怕羅仔哥見笑,我龔千擔早就係沙基老聯門檻中人。今晚來就是奉老聯武執事、行刑官‘打仔洪’之命前來查明此事,定要找出這個妖邪,莫教再有人受害,廢弛我老聯名聲。”
隻聽‘啪’地一聲清脆耳光,“籮底橙”臉上被打到當場有了個紅印,但是他仍然臉帶淺笑,不聞不問向著那女子而去。龔千擔暗叫聲短長,這迷香如此了得竟然打了一巴掌也不濟事,正想再抓住“籮底橙”之際,就感覺麵前一黑,腦中感覺天旋地轉起來。他趕緊冒死睜大眼,卻瞥見本身麵前呈現了諾大個大戲棚,四周坐滿了人,戲台兩邊坐著聲架樂器師父,正在賣力吹奏。戲台正中倒是站著個旦角,戴著頭冠,淡描彩妝,正在鶯啼委宛地唱著粵曲大戲,那歌聲真的是美好絕倫,聽得人癡醉如狂,不能自已。
龔千擔憂中靈光明滅,叫道:“你是大戲請神弟子?係‘先生駒’派你來的?”
說完二人就沿著沙基邊上正在清拆的“騎樓”穿行,很繞過清平大街一向向著陳塘南的方向而去。先前龔千擔去過夜月樓,實在陳塘南與他的居處迪隆裡非常之近,但現下有籮底橙伴隨,總算係壯下膽色。貳心底老是感覺這個籮底橙如此熱情恐怕也是因為“影月花”的原因。
龔千擔再定神看去,台上這旦角固然上了妝,但清楚認得就是小紅棉,那身材做手無不讓人看得神魂倒置。龔千擔正在恍恍忽惚之間,就聽到有把婉轉宏亮的聲音大呼道:“白糖糕,有好靚的白糖糕!”
他忍不住順著聲音看去,卻見到本身還是站在陳塘南清平橋橋腳,不遠處有小我正推住部攤販小車,大聲在叫賣“白糖糕”。此人他當然認得,就是常常在清平大街賣白糖糕為生的阿誰“陳村種”、陳有春。他再轉頭看去,先前那女子已經離遠了幾步,“籮底橙”也像似覺悟過來,正不知所措、一臉茫然地看著龔千擔。
龔千擔昔日都曾有來這裡幫襯宵夜,不解道:“為何那些小攤販都不見了蹤跡?”籮底橙道:“現下軍當局從嚴究辦煙、賭,連帶這些大寨都被清算,那些小攤販天然也無了買賣。何況邇來清拆沙基沿河一帶出了這麼多怪事,誰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