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這一番話在場諸山“大人”中除瞭如細眼天子有見地之人，其他都一頭霧水。夏寒燼與楊龍驤對望一眼，卻不作聲。

細眼天子哈哈笑道：“當年陳競存與孫先生共舉反清大業之際，不就是因為入聯盟會時要打手模而有了爭論？彷彿本日的陳競存一樣係要洪門諸山全數歸順，也要打個手模說是今後奉陳司令為尊，如有違背定必人頭落地。”

細眼天子看了火麻仁一眼，然後道：“禁賭是功德，我天然同意。但沙基及承平南的兄弟有很多都是靠賭館、番攤為生存。若然將賭館、番攤封閉，黃某就考慮建立一個行當公會，請當局發與牌照，有個正式名分，好讓他們有條前程餬口。”

邵完我一向無出聲，聽到此時道：“其昌先生本來也有此弘願，實在可敬！前幾日我已經從公立法政大學處獲得動靜省議會已經通過‘各縣推舉自治暫行條例’， 就是要在廣東一省實施民主自治，實施縣長及縣議員直選，再由省長直接任命，還政於民。此實乃民主省憲一猛進步，倘若能在兩粵勝利實施，再推行天下，何愁民主、民權不能實現？孫先生要北伐也是為了保護民國法統。我看兩粵洪門七山如能連合在一起，也將是一大權勢，如能應用恰當，對我粵省自治強大必然有大幫忙。”

鄧仲元幾次點頭道：“如此既可禁賭，又能夠顧問這些青壯生存。就讓小弟歸去與陳省長籌議，我定當極力辦成此事。”

他此話一出，火麒麟的神采就已經大變，忍不住道：“鄧師長，我等四至公司確切有很多弟後輩子靠此謀生用飯。頃刻間將全數煙土充公，恐怕是過分能人所難。我身為本山山主，也要時候為本山兄弟謀個前程，討過彆的一碗吃。若然如此孔殷就要將大煙不準，不知多少四至公司的弟子要斷了生存。”

鄧仲元尚未答覆，夏寒燼道：“我素知細眼天子威名響震粵東、粵西，四方弟後輩子雲隨影從，其昌先生天然不肯屈居人下。但現下省會大局已定，陳司令手握粵軍數萬精銳，四至公司既然還想在省會持續保持，自係要順從省長的號令。莫非細眼天子還想像昔日那樣隨心所欲，我行我素？”

打仔洪道：“夏兄此言有些冒昧了，其昌先生若要登高一呼，十數年前就是一呼百應了。我四至公司弟子多是三教九流中討口飯吃之輩，一貫是各管各門，從不連合。如果有此公會建立，我等便可自主自強，合作互扶，不消再仰人鼻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