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殊微微一怔。
目睹那些蟲王就要將矮小男人的屍身啃儘,葉殊再使法力,在那處點了一把火。
他便開了口,聲音極是沉著:“晏兄莫要擔憂,屋外設有陣法,那修士早已拜彆,尋不到你我蹤跡的。”
短短半柱香時候疇昔,那矮小男人屍身也好,毒蟲也罷,全都化為了一片灰塵,周遭的草木也被燃燒,焦黑一片。
處理了這些,葉殊的目光落在被髮展的草木推擠出來的一顆卵上。
晏長瀾自是服膺於心,再度謝過。
葉殊才又說道:“此法非平常之法,晏兄且儘快將其記下,而後焚燬,毫不能落入彆人之手。以後晏兄如果修行,有不知之處,亦可問我。”
很久,晏長瀾閉了閉眼:“葉兄,我有一事,冒昧叨教。”
既認不出來,他也未幾思,就將這卵支出了混元珠內。
隨即,晏長瀾便聽到了一道熟諳的嗓音——
晏長瀾喉頭微動:“葉兄,你……”
葉殊知他現在心境龐大,便續道:“我前日裡心血來潮,似有不安,便連夜去了城中,恰在暗巷裡將你找到。你當時傷重,我便將你帶回療傷,而後纔去城中刺探。現在……”他頓了頓,“城主府被滅門,晏氏一族除卻晏兄你以外,儘數死亡了。”
晏長瀾萬不能想到,還能有如此功德!
葉兄能救他一命,已是天恩,他如許扣問,實在不敷安妥。但他身為人子,為父報仇乃是天理,而他不過一介凡人,如果分歧那人普通修煉出一樣的本領來,談何報仇?如果問了不成,他自不會難堪葉兄,還要各式賠罪,可假如不問,他不配為人子。
約莫半晌以後,就有很多草木冒頭,未幾時已生得鬱鬱蔥蔥了。
——此等恩典,非如此不敷以回報萬一!
葉殊歎道:“是。”
晏長瀾身形一顫:“……滅門?”
那眼中,驀地射出一股仇恨,他張了張口,彷彿想要念仇敵的名字,倒是啞忍著,一個字也未曾說出來。
“晏兄,你醒了。”
晏長瀾的手指突然一縮,緊緊抓住了蓋在身上的褥子。
到此時,還那裡能瞧出這裡死了人?統統俱已諱飾疇昔。
晏長瀾麵上彷彿是恨意,又彷彿是一種極難言的情感:“晏西也死了?”他常日裡對親長夙來恭敬,現在倒是直呼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