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心機不定,悄悄在筆桿上摳著。
“找酒喝。”關靈道憋著肝火在竹舍四周亂刨,“這裡有冇有酒窖?我要喝酒。”
花落春不是活得好好的,如何會以靈魂的形狀與人做那種事?
那腔調讓石敲聲冷不丁地抖落一身雞皮疙瘩……這是甚麼,小、小鳥依人?
剛要走近兩步細看,俄然間衣服裡有甚麼東西緊推著他,生拉硬拽不讓他前行。石敲聲心生古怪,正要從衣服裡取出那東西來看看,俄然間背上一陣發涼。
竟然就這麼被騙了。
石敲聲臉青唇白地看著關靈道,這小子剛纔還不顧形象地亂刨發怒,冇有半點弱氣,如何見了計青岩就委曲得跟甚麼似的?臉也變得太快了!
他之前被君墨的毒弄暈過幾次了,都冇死。
他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悄悄走到關靈道的跟前蹲下來:“究竟是如何了?”
此次石敲聲應當也會把他救活吧,應當……吧?
石敲聲轉念想了想,內心倒也放心了,這畫已經是幾百年了,花彩行喜好彙集古畫,想必是從不知甚麼處所尋來的,掛在這板屋內裡時不時看看,也算不得奇特的事。
“有甚麼話好好說——你左眼下又有紅色陳跡了。”關靈道躲去房間的角落裡,計青岩不敢緊逼,卻也站著冇動,聲音微有些乾啞,“你在想甚麼?”
隻是這一眼,如同驚雷劈下,石敲聲額頭冒著汗,不能動了。
就這麼一眼,他的心頭猛跳。
糟糕,君墨活力了。
還是個男人!
窗戶的裂縫有些小,石敲聲看不清楚那幅畫上有些甚麼,隻恍惚看到畫內裡彷彿是個房間,有張書桌,上擺有筆墨紙硯,一隻手正在桌前執筆。
就是這隻羊毫禁止他剛纔進入板屋的?
終究甚麼也聽不到了,真好。君墨的毒叫人舒舒暢服的,半點也不痛。
石敲聲閱覽群書這很多年,自發得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直到明天賦俄然發覺,他實在還是有很多都不懂。
先給君墨報仇,趁便睡個天昏地暗。
關靈道的臉酡紅如同醉蝦,杏色的單衣領口開了些,側麵躺著倒在床上,暴露一段白淨的頸項。頭髮狼藉,幾縷青絲落下來,襯著身上的衣服,無端端地讓人想起窗外無邊的四月□□。他的身上倏然間冇有粉飾的東西,臉上的神采一時候收不及,立即低下頭捂住臉:“師父。”
有人,板屋裡有人。
那麼久的事了,前上清也已經不在,這畫既然是花彩行找到的,那便是花彩行的,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