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青岩溫馨了半晌：“你睡吧。”

“……”

“蒔花？”有些不測。

“我改了端方，十天打掃一次。”聲音沉著下來，非常澹泊和理所當然。

計青岩清爽微涼，就像寒冬裡潔淨的薄雪。

轉刹時入了冬，山間覆上一層豐富的雪，幾個月都不化。關靈道現在賣力玄真房，不出不對也不添亂，丹房執事便很少管他了。他除了每隔旬日開爐取丹，其他的時候倒也安逸得很。

說話間，左眼下那陣熾熱已經毫無前兆地消逝，與來時一樣。計青岩半天冇出聲：“剛纔彷彿看到兩片泛著紅光的印記，俄然一晃不見了――你見過麼，是甚麼？”

計青岩不聲不響地喝了，冇有言語。

“我不信。”

“這裡冇有床，硬。”關靈道想了想，內裡的氣候也的確是冷得很，不要臉地笑著在他身邊坐下來，“還是三公主肯讓我靠著你睡？那倒是和緩舒暢些。”

“石敲聲的哥哥，左腿斷了一向冇好的阿誰，三宮主讓我送過丹藥的。關靈道邇來常跟他們在一起，傳聞那石蘊生會養花種草，會馴獸，三小我玩得不錯。”

“石蘊生？”

他靈根俱損，丹藥對他冇用，兵器也冇多大用處。要說真正想要的東西，的確是少得不幸。

“嗯。”

“半刻前。”

魂術有很多種，修煉也當由淺入深。接收草木之魂氣所用的魂術稱作融魂術，顧名思義，關靈道的魂氣當與草木之魂氣相融，那些花花草草的喜好他，纔會把本身的魂氣傳給他。洛魂真訣裡提過，融魂之術至化境時，魂修坐於山間，幾裡以內的草木皆昂首歸順，自行把魂氣送來，其氣象之壯觀，讓人神思不已。

手偷偷摸摸地探向他的腰帶，還冇拉到，計青岩的手俄然間抓住他的，拉了下來：“不準碰。”

在玄真房裡開爐取丹後，接下來便是計青岩例行巡查丹房，起爐煉丹。關靈道也不曉得計青岩是如何了，每次開爐之時都要他留下來，門關上甚麼也不消管，就在中間乾坐。

“嗯，師父對我有哺育之恩。”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不眠山，計青岩讓宋顧追在門外等著，單獨走入大廳裡。廳中喧鬨，隻要輕緩流水之聲，散塵正坐在桌前倒茶。

“玄真房好久冇打掃了，去清算一遍。”把惹民氣亂的手隨便扒開。

關靈道天然不想霸道硬來，對與錯先不說，殺魂奪魄也不是悠長之策，遲早被計青岩發明，到時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