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程天涯他媽一眼，轉頭對孫園園說：“我冇手機，你給程天涯打個電話吧，讓他過來一趟，等他來了你就曉得她是誰了。”

半個小時今後程天涯過來了，他是把門踹開的，一進屋就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程小愛，給老子滾出來！”

我爸笑了，能看出來是發自內心的笑，他點頭，說：“我不恨，因為她，我纔有你。”

他媽媽站起來要靠近他，他竟然衝進廚房裡拿起菜刀對著她，語無倫次地說：“不要過來，你如果過來，我就殺了你！啊啊啊啊！”

我死死抱著程天涯，“程天涯你沉著點！”

“人各有命，他天生就不屬於程家村。”

我從她嘴裡奪過來，擦了擦她臉上的泥巴，然後從屋裡拿了個饅頭給她，“大娘，給，吃這個吧。”

母子相認本該是驚六合泣鬼神的痛哭流涕動人畫麵，但是程天涯在看到我身邊的這個女人第一眼的時候就愣住了，臉上的神采說不出的奇特，好久以後，他問我：“小愛，這是誰啊？”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在他的話出口的那一刻，我用力一蹦摟住他的脖子，照著他的嘴唇貼上去，漸漸地將舌頭滑出來，但願能夠安撫他。

“爸，那你的命是甚麼？”我問他。

我好想撲進他懷裡哭一場，我欠他太多了。

“你個瘋婆子，你如何又來了，找打是嗎？老孃明天不把你打殘廢就不是人！”我媽抄起笤帚疙瘩要打她，我倉猝攔住：“媽你乾嗎，她都瘋了，你為甚麼還打她？”

她揪了根枯樹枝叼在嘴裡，說：“狗娃兒說去給我找兒媳婦，如何還不返來啊，媳婦兒不哭啊，等他返來我揍他。”她開端嚼枯樹枝，還嚼的津津有味的模樣，大抵是餓了。

我掙開程天涯的度量，當真的看著他，說：“程天涯，我這一個禮拜回家了，我帶返來一小我，你等著。”

“嘿嘿，狗娃兒是我兒子啊，長得俊著呢。”她那笑一看就曉得是個瘋子。

“你和我媽，也是命嗎？”

“瘋？誰曉得她是真瘋假瘋？她瘋了她前一陣子還去村長家要低保費呢，瘋子能曉得要低保費？”我媽叉著腰。

我反應了一會兒，這纔想起來我媽去北京那會兒我正和劉競陽在一起，但是和程天涯也在膠葛，一時不曉得如何答覆，想了半晌以後，我看著他說：“爸，我有男朋友了，就是程天涯。”

我爸盯著我：“哦？就是狗娃兒？”

“哇！”他打得我那麼疼，我冇忍住，哇一聲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