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便是東清河,自南向北流淌,最寬的處所不過十幾米寬,而窄的處所隻需用力一跳,就能到河對岸。
稍稍歇息了一下,王寶玉起家找到自家的小筐,又把散落在地上的幾個鬆蘑撿了起來,持續哼著小曲往家趕。
一粗嗓門俄然從小橋下傳來,把正在用心甩糞的王寶玉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細弱的男人從小橋下走了上來,手裡拿著條鞭子,滿臉不屑,恰是村莊裡馳名的莽夫鋼蛋。
鋼蛋對於王寶玉的笑,彷彿並不買賬,他用手中的鞭子指著,不屑地說道:“我家的小牛憑啥給你這個二流子讓路,你就不會從彆的處所疇昔?”
“鋼蛋哥,這話咋說的,遠近就這一座小橋。目睹就是春季了,兄弟我還能光腚從河裡遊疇昔?”王寶玉強壓著火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陪著笑容。
“秀枝嬸,彆說,你明天還真問對了。三天以內,保你能進筆小財!”
“放心吧,咱也是鐵口直斷,那我先歸去等著嬸子發賞錢呢!我先走了!”王寶玉嗬嗬說著,忙不迭回身走出了玉米地。
剛纔看相的話,不過是為了讓李秀枝高興罷了,這個世上誰不想發財啊!賞十塊錢,誰信啊?王寶玉鼻子哼了一下,心想就憑李秀枝的吝嗇,即便真懵準了,也不會有賞錢的。
一陣冷風吹來,春季的河水更是冰冷,水淋淋的王寶玉,凍得牙齒咯咯直打鬥,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滔天肝火。
“誰家的爛牛,滾一邊玩去!彆擋著老子的路。”王寶玉冇好氣地痛罵了一句,同時揮動手裡的小筐向著小牛犢比劃。
王寶玉想從左邊繞疇昔,右邊的牛犢就占了上風,把左邊的擠了過來,他又想從右邊疇昔,成果左邊的牛犢發了飆,把右邊的牛擠了過來。害的他在兩個牛腚之間閃來閃去,如何也過不了橋。
河水並不深,王寶玉撲騰著從水裡冒出頭來,固然他懂點水性,但俄然落水,還是嗆到了,忍不住一陣狠惡咳嗽。
王寶玉順著山路來到了東清河邊,這時,有兩端小牛犢正在過河的小橋橋頭,鎮靜地用剛冒尖的牛角,瞪著眼睛用力頂著架。
“罵誰呢!誰家的兔崽子這麼能裝!”
“那你咋看出來的?”李秀枝接著問道。
“鋼蛋!你有病啊,你給老子等著,遲早弄死你。”王寶玉怒不成遏,衝著橋頭狂笑的鋼蛋破口痛罵。
“嬸兒,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咋也不能忽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