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驚駭再一次湧上心頭，北辰的全部身材都顫抖了起來。

不然等候她的，是無邊無邊的獎懲。

為甚麼會怕他？

心中，竟模糊的生出了些許的不屑。

她想展開眼睛，可眼皮就好象被粘住了一樣，如何也睜不開。

前塵舊事如被一塊厚厚的布遮住了，或許隻要翻開了這層布，纔會找到她曾經丟失的東西，那些過往，那些曾經，那些他們共同走過的光陰……

一輩子好長。

“養魂術不是還魂術，還魂術還能夠搞錯了，養魂術倒是補全原有的靈魂，你說會搞錯嗎？”

“大師兄！”北辰悄悄喚了他一聲，他當即棄書而起，來到她的床前。

燭影搖搖，把他映在牆上的影子拉的忽長忽短。

“這是固魂香，耐久點這個香，對你有好處。”

“隻不過是個門麵活罷了，不要讓外人瞥見了，說我們長生門忘恩負義。走吧，師兄陪你一起去。”

暗淡的天空，玄色的山石……另有那厲如鷹隼的眼睛。

不要抵擋，不要違逆。

“辰兒，你和師兄說說，你為甚麼會怕西月？”大師兄當真的看著她，眉心有著淺淺的怠倦。

“好吃。”北辰不吝嘉獎。

他彷彿看的正出神，冇有留意到北辰已經展開了眼睛。

“師弟，你過分孟浪了。”聲音很熟諳，是大師兄的，隻是不知為何，明天他的聲音不似昔日暖和，而是帶了一股淡淡的嚴肅。

若她說錯了，北辰毫不思疑，那接踵而來，必定是他的斃命一擊。

“我們師兄弟八人，從小一起長大。西月脾氣最傲，卻也是最有天份的一個。你從小就象個小尾巴一樣，總愛追在他身後。長大後，你們理所當然的走到了一起。西月那小我，脾氣剛烈如劍，一旦用了情，就是一輩子的事，冇有任何迴轉的餘地。你們……非常恩愛。”最後四個字，他說的很輕，輕的好似一片羽毛，隨風而落。

固魂香？

她不想要獎懲，那些獎懲，太苦太重，重到她有力接受。

痛！

謙虛，順服，儘量把本身縮小……

他指了指盤中：“紅色的是醃漬過的雪狼肉，紅色的是七陽菜心。”

一盞孤燈，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本書，一個青衣男人。

對她最好的人？

相稱可駭的結果。

“嗯。”

“口渴嗎？喝不喝水？”

她凝眉細想，想抓住這一閃而過的火花。

“不渴。”

他冇有放手，北辰忍著頭皮的巨痛，張大眼睛掃視著這密密麻麻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