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塵微微攥緊了拳頭，看向跪坐在蒲團上的一臉老態的承光帝。

但是跟著承光帝年事越大，在看到繼後沈氏所生的太子聰明不足，但是身材卻格外不好時，纔會生出一個荒唐的設法――既然蕭無塵身子不好，那就一輩子不好下去好了，如此待到蕭無塵英年早逝以後，下一任天子便能夠由廢太子來做。畢竟，這本來就是承光帝欠了廢太子的，但是蕭無塵無錯，他也喜好這個孩子，自是不肯意廢掉蕭無塵。因而就想著將來多立一份遺旨好了，擺佈兩個都是他的兒子，蕭無塵身子弱，不長命，那就讓蕭無塵先做天子；廢太子身子好，擺佈又等了這麼多年，那就再等上幾年，倒也無妨。

房間裡冇了旁人，隻要承光帝、道長和蕭無塵三人。

而他情願善待的人裡，就包含了廢太子。當時蕭無塵方纔繼位，固然身子不好，但也是最東風對勁的時候，是以對廢太子也格外寬大，既為廢太子換了一處寬廣的王府居住，不必再幽居在狹小陰暗的屋子裡頭，也起碼逢年過節，都會讓廢太子往宮中來，雖不能四周隨便走動，但也絕對比承光帝對待廢太子要好了很多。

承光帝看了渾身顫抖不已的道長一眼，就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一旁的蕭無塵。

但是或許就是他的那一分善待，纔有了背麵的皇叔的滅亡。

他故意想問一句為甚麼？為甚麼讓他做了這麼十多年的太子，才俄然又想要把廢太子再攙扶整天子？莫非有他還不敷麼？

隻是承光帝夙來剛強，隻肯在偶爾的時候，纔會坐在蕭無塵特特貢獻的軟塌或是廣大的座椅上，盤腿或是垂腿而坐。

承光帝大怒，將參與五王奪嫡的其他後代一一賜死，好生對廢太子好了一段光陰。

他老了，太老了。

“以是，父皇，您大可不必多此一舉。”

但是現在細細想來，沈氏和蕭無壇宿世固然野心勃勃，但他彼時既是帝王，身邊的人天然是忠心他的更多。而他當時既然在沈氏的攛掇下，做一個明君，將權力從皇叔手中奪走，然後真正把握了這朝中大權，那麼，即便是他彼時沉痾，沈氏和蕭無壇又如何能簡簡樸單的就做勝利了那些事情？

承光帝終究長長的歎了口氣，欲要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