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公主,非論身份如何高貴,也隻是在前頭十幾年風景一陣罷了。如果嫁的夫君不是朝中重臣,在位的天子又不是同胞兄弟,那麼很快就會離開皇室的權力中間,淪為二流貴戚。
薛寄素不由一陣欣然,如果她昨晚冇有看錯,育碧公主明顯對莊王有情,那這位肆意妄為的莊王,就更不成能是新帝衛澤了。
少年嘲笑一聲,一把將酒杯擲在地上,渾然不把薛寄素當回事。
薛寄素展轉反側,將將熬到天明,才勉強睡下。
“兒臣實在疲累,不能和父皇、母後、母妃、諸位皇兄皇姐們一起同樂了。”
碧瑤夫人和傅皇後坐得很近,聽到傅皇後傳喚太薇公主,嘴角一彎,悄悄瞥了薛寄素一眼。
薛寄素合衣躺下,新帝名叫衛澤,方纔皇後卻喚莊王叫“康兒”,莫非這個莊王,並不是將來那位秉承西寧大統的新帝?可南吳的西寧質子,確切是莊王無疑,難不成北齊國也有一個衛文帝親生的質子?
碧瑤夫人沉吟不語。
周慧帝和幾位皇子議論學業功課,舉杯痛飲,高談闊論,說得正歡,冇有重視到妃嬪女眷們的動靜。
薛寄素感喟一聲,快意心機深沉,稱心倒是個大誠懇,早曉得,她應當帶快意去赴席的。
“另有公孫郡主,是公孫侯爺的孫女,另有傅大蜜斯,全都和莊王玩得很好。”
酒保很快送來一盒盒精美月餅,世人談笑晏晏,分吃點心,宴席上重又規複一片歌舞昇平。
快意搖點頭:“莊王是西寧國的皇子,雖在我們南吳養著,但到底不是南吳人。西寧國隻給他賜了個封號,冇有給他正式起名。”
薛寄素漫不經心道:“昨晚阿誰說你發昏的郡主,是誰家令媛?封號是甚麼?”
稱心一臉心疼,正拿帕子給薛寄素擦臉,聞言當即拜倒在地:“娘娘,奴婢方纔站在公主身後,瞧得真真的,清楚是莊王用心拿冷酒潑我們公主!”
回到長春閣,稱心已經泣不成聲,淚如雨下:“她們都欺負公主!”
“也罷,來人,好生護送太薇公主回長春閣,路上可彆摔了。”
稱心嘟著嘴巴,一指席位上的其他皇女:“列為公主、郡主也都把剛纔的情狀看在眼裡。”
碧瑤夫人臨危穩定,霍然站起:“如何回事?”
她被潑了一身酒水,妃嬪女眷們一個個都在看笑話,而周慧帝清楚聞聲這邊的響動,卻吭都冇吭一聲,育碧公主和其他郡主更是睜眼說瞎話,全都站在莊王一邊。
稱心回嘴得越當真,在這些人看來,越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