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眉頭緊皺,瞪了曹平一眼。
崔泠微微一怔,原覺得衛澤現在最急著的,應當是收攏民氣或者打壓前朝重臣纔對,他倒好,一心掛念著封後。
一出側殿,馮堯便忍不住抱怨:“讓侯爺去做正冊封使,不是擺瞭然逼您表白態度嘛!”
正冊封使聽起來風景無窮,可皇後隻要一名,眼下卻有兩個公主,誰敢接這個燙手的差事?
新帝鬨得越不像話,他們才越好節製朝堂的走向麼!
“那當然,孟丞相但是我們西寧的頂梁柱,皇上年幼,離不了孟丞相的幫手,當然得捧著孟丞相。”
衛澤踏進正殿時,把世人的私語一字不漏聽在耳裡,臉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暗自嘲笑,不由想起周瑛華昨晚問過他的話,她彷彿表示過,孟丞相和永寧侯有些麵和心分歧?
內監們頭上紮著牛皮製成的犄角,身上披掛著風趣的白布衣裳,學著牛馬羊的哞哞叫聲,在地上跑來跑去,為他解悶逗趣兒。
算起來,他們離得比來的一次,應當還是客歲使團在分開西寧的路上遇刺的時候。當時太薇公主滿麵汙泥,神態不清,被衛澤緊緊摟在懷裡,他隻倉促打量了幾眼,認出她的女子身份,冇有過量留意。
崔泠冇昂首,眼神從地上的殘破碗碟間滑過,神采淡然,略帶不屑。
丞相府的家仆見衛澤冇有起火,鬆了口氣,冇想到竟然另有犒賞可拿,更覺臉上有光,領了犒賞,大搖大擺走出側殿。
……
崔泠麵無神采:“不知陛下有何叮嚀?”
他停頓半刻,嘴角勾起,漫不經心腸一笑:“永寧侯對朕多有扶助,朕銘記於心,想來想去,不知該拿甚麼犒賞纔好。可巧冊後大典缺個正冊封使,朕決定把這個重擔交給永寧侯,冊封當日,就由永寧侯在百官麵前宣讀冊後聖旨。還望永寧侯不要孤負朕的信賴。”
見崔泠沉默,衛澤一揮袍袖。
他穿戴一身墨黑寂靜祭服,歪在榻上嬉皮笑容,一副販子惡棍似的紈絝模樣,不曉得的,還覺得外邊大殿在辦喪事呢!
南吳公主的送嫁大典那天,崔泠一向在質子府四周巡查。
“是啊,孟丞相有個甚麼差池,影響的可不但僅隻是孟家人,我們西寧國,一日都離不了孟丞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