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一點,她彷彿卸下一副重擔,頃刻輕鬆了很多:“你我伉儷同體,他們欺負過你,就是欺負過我,既是仇敵,我為甚麼要不幸他們?”
衛澤突破沉默,甕聲甕氣道,“我不是甚麼君子君子,但是承諾你的事,就必然會辦到。”
曹平一指院中的假山,罵罵咧咧道:“蠢貨!冇看到嗎,抬到假山背麵去!手腳快點!給爺藏嚴實點!”
他怕泄漏動靜,特地挑在車隊籌辦解纜前措置這幾個刁奴,冇想到還是讓周瑛華曉得了!
其彆人也有樣學樣,紛繁跪倒在周瑛華腳邊。
衛澤氣得直頓腳:“傻站著做甚麼?還不把那些人抬下去!”
周瑛華歎了口氣,順手挑了處綠漆雕欄坐下,等衛澤一步一步走近。
再和順的豹子,也有亮爪子的時候,何況衛澤本來就是個敏感多疑的孤介性子。
周瑛華一語既出,世人都是一愣。
衛澤還是有些心虛,甩開跟過來的曹平,老誠懇實跟在周瑛華身後,一起走向西跨院。
周瑛華覺得衛澤歸去了,不經意間轉頭看了一眼,倒是一怔。
衛澤垂手站在周瑛華跟前,“你彆活力,我今後不會這麼做的。”
眾女嗬叱道:“大膽,公主在此,你們也敢攔?”
像個受了委曲的半大孩子。
兩個侍女直接上前和侍衛廝打在一處:“你們是甚麼人,也敢攔著公主殿下?不想要腦袋了?”
她的手掌又軟又綿,像天涯的雲絮,裹挾著天底下最澹泊的和順。
衛澤不依,上前半步,緊緊反握住她的手,“你承諾我的,要一輩子都向著我!”
衛澤勾唇一笑:“再搬幾塊冰來,看他們能化掉幾塊。”
周瑛華放軟神情,柔聲道:“因為我……”
她一心策畫著回西寧國,隻把衛澤當作一個能夠操縱的工具,從冇有想過考慮他的感受。
周瑛華笑了一下,直接打斷衛澤:“今後你是西寧太子,不能自稱我,質子府的先生教過你吧?你應當自稱為孤。”
周瑛華移開目光,望著庭中幾盆翠綠的盆鬆,“我曉得,你對我另有些防備。”
“你說得對。”周瑛華仰著淡施脂粉的芙蓉麵,拉住衛澤攥成拳頭的雙手,握在掌內心:“你不消諒解他們。”
“爺!”曹平俄然推開院門,一起小跑出去。
院中鴉雀無聲,乃至能聞聲盜汗從額角漸漸滑到脖子裡的滴答聲。
周瑛華看衛澤終究暢懷,內心悄悄舒了口氣,漸漸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