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裡曉得衛澤不是在為跟著她難為情，而是不曉得該如何和她說周慧帝和傅容的事。

聲音垂垂遠去，待周慧帝擁著一個嬌小小巧的紅衣女子走遠，周瑛華摘下兜帽，暴露凍得有些發白的圓潤臉龐，一邊抖落大氅上的積雪，一邊柔聲道：“你如何在這裡？”

這聲音周瑛華耳熟得很，不過她很少聽到周慧帝用這類輕柔的語氣說話。

“你若喜好，朕讓花房的人把盆景移到暖棚中去，何必比及來年？”

衛澤頓時愣住腳步，轉頭看過來。

衛澤看周瑛華麵露擔憂之色，麵色一沉，“我疇昔看看。”

聲音像是在溫水中浸過似的，珠圓玉潤。

韓寧倉促打量衛澤幾眼，宮女們也忍不住把目光直往衛澤身上飄。

大抵是衛澤神情無辜，五官帶著孩子氣，她不知不覺用了誘哄的口氣，彷彿當年和小侄子們說話時的模樣。

進園子時，她便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原覺得是壽安宮的小宮女，冇想到竟是衛澤。

說莊王和育碧公主為甚麼吵嘴？

耳畔響起一把清澈的嗓音，透過風雪，悄悄敲打在周瑛華的心頭。

非論宮裡還是宮外，韓寧是頭一個直呼衛澤為駙馬的，曹平的嘲弄不算。

回到房裡，他謹慎翼翼地把聖旨藏擦了又擦，唯恐沾汙筆跡，還好聖旨是用特製的墨水寫就的，入水不會暈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