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國,永寧侯府。
周瑛華等的就是這句話,傅皇後身邊的耳目太多,不能讓傅皇後曉得她對衛澤成心,如果衛康情願主動兜攬這事,當然是再好不過。
冷風驟起,吹得乾枯的梅樹嗚嗚作響。
衛康神采一喜:“如何,你竄改情意了?”
衛澤冷冷地掃世人一眼,攥緊拳頭,壓下心中的不甘和仇恨。
崔泠神采淡然:“他曉得小皇子的出身了?”
衛康看似嬌縱,卻有一副赤子之心,如果不是把周瑛華看作本身人,他不會體貼她的意中人是誰。
固然靈魂轉換之事過分匪夷所思,冇人會信賴。但是崔泠膽小心細,甚麼都瞞不了他。還是得謹慎些為上,在衛澤即位之前,她不能透露身份。
“部屬明白。”
這天衛康到壽安宮給傅皇後存候,一見周瑛華,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陰陽怪氣道:“過幾天本王就能把阿澤送進宮來。”
衛康氣得火冒三丈,顧不上用飯,徑直殺向長春閣:“阿澤那小子黑黑瘦瘦的,一點都不起眼,你看上他甚麼了?”
看著衛康氣赳赳的背影,周瑛華內心俄然有點慚愧。
“既然他有這麼多弊端,你如何還把他留在身邊當內侍?”
周瑛華記下衛澤的生辰八字,把賣身契書投進燭火中,燒得乾清乾淨。
樹下的崔泠神情冷冽,眼眸深沉,南來的冷風鼓滿他的衣袖,吹得他的袍衫獵獵飛揚,彷彿隨時欲要乘風歸去。
衛康走在前頭,輕視地瞥衛澤一眼:“連路都不會走,你還會甚麼?”
他穿一身淨白的袍子,白衣勝雪,頂風而立。高,瘦,濃眉,鳳眼,雙唇豐潤,臉頰飽滿,明顯生得圓潤福相,但神情卻冷似冰霜,整小我猶似一枝冒雪盛開的白梅,平淡疏冷,冇有一絲炊火氣。
可他隻是個家奴,從冇穿過這麼好的衣裳,乍一下披上錦衣,除了不安閒,還是不安閒。彆人穿錦羅直綴,是氣度蕭灑,他穿,就是描述畏縮。
下人們跪在地上,哭喪著臉:“侯爺,主子們想儘體例,都救不活這幾棵梅樹,求侯爺恕罪。”
實在,她是怕崔泠看出甚麼端倪,查到她身上,那就費事了。
周瑛華搖點頭:“名不正言不順,還是讓他留在質子府吧。”
她隻把衛澤當作一個能夠操縱的工具,何必在乎他的品性為人?首要的是他的身份。
南吳王宮。
周瑛華忍不住噗嗤一笑:衛康還挺講道義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