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知。”李扶搖垂垂斂了神采,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望著樓心月,半響才歎道:“朕雖為一國之君,但終歸年青懵懂,很多事也作不得主,丞相說甚麼便是甚麼。”
此人恰是陳王李淮。
影象中少年的身軀跟麵前的男人重合,她不動聲色的望著李扶搖的背影,心中既酸楚又欣喜:
曾經的耳聞變成狼狽的究竟,塗靈簪內心有些鬱卒,乃至有了那麼一瞬的思疑:李扶搖的軀殼裡,是否也換了另一個靈魂?
聽到那句‘丞相說甚麼就是甚麼’,樓心月羞惱的潮紅刹時褪儘,她怔怔的望著李扶搖,神情有些尷尬:“秦煙……要做大殷的皇後?”
塗靈簪學著其他宮人的模樣,退到巷子邊,跪著蒲伏在寒冬冰冷的雪地裡。
比及他們一行人從麵前顛末,塗靈簪才起家,如同淺顯宮女般垂首站在一旁。餘光掃去,隻瞥見年青帝王穿戴玄黑冕服的背影,以及一左一右伴隨的兩位才子。
褪去少年特有的喉音,如此慵懶,纏綿,渾然天成……那麼熟諳,那麼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