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靈簪轉到他麵前，笑道：“要不，我們去蹴鞠？”

“後宮不問政事，”他冷冷地望著塗靈簪，淡然道：“你是想死在這兒麼！”

“恕老臣直言，”秦寬毫不包涵地打斷李扶搖，連人前那套虛假的慈愛也不裝了，倔強道：“煙兒年幼不懂事，並非皇上良配。何況，煙兒自小與彆家公子有了婚約，怕是冇有這個福分進宮服侍皇上了。”

李扶搖泡茶的手一頓，強笑道：“相父請喝茶。”

秦煙本日一襲淺緋色宮裳，烏髮用碧玉簪子輕綰，素麵朝天，不施粉黛，卻美得儀態萬方。見被塗靈簪擋了來路，她也不惱，隻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來，柔聲道：“我有陛下禦賜的玉牌，可隨時進宮麵聖，任何人不得禁止。還請女人行行便利，讓我見見陛下。”

如果實在有力迴天，大不了國恨家仇不要了……她隻要最器重的親朋們能安然活著。

彷彿一道驚雷降在頭頂，塗靈簪越想越感到可駭，她到本日才曉得，秦寬霸橫朝野十餘年，竟是在為江山易主做籌辦！

“議事？”秦煙標緻的柳葉眉一蹙，倒顯出幾分我見猶憐的姿色來。她孔殷地向前一步，問道：“女人可知，我父親在與陛下商討何事？”

塗靈簪剛將李扶疏寫的策論卷子收進內間，秦寬便大搖大擺的出去了。塗靈簪側身站在一旁，看到秦寬身為臣子，麵見君王卻不拜也不跪，竟直接跪坐在李扶搖劈麵，眯著眼笑道：“本來楚王也在這。”

塗靈簪張了張乾枯的唇，半響，啞聲決然道：“謹慎秦寬……”

“這……”塗靈簪眸子一轉，心想：或答應以從秦煙的嘴中問出些甚麼來。

塗靈簪下認識攔住他，道：“陛下和秦相在議事，你有甚麼事便先同我說罷。”

如果樓心月成了皇後，其一，會使樓家的權勢在朝中更盛；其二，樓家掌控大殷另一半的兵權，他就不怕將來李扶搖藉助樓家的兵力，翻身來對於秦家？

聽完，秦煙已是慘白著小臉，神情怔愣，彷彿遭到了極大的打擊。半晌，方滿目淒惶道：“你……你是來諷刺我的麼？”

八年前，她既然能孤身突入敵軍要地，於萬軍當中取慕容恪首級，那麼八年後，她也必然能護得師弟李扶搖的全麵。

塗靈簪的確是心急若焚，心道：這胡塗師弟，彆人都快將刀架在你脖子上了，你還不自知！

塗靈簪憋著笑，隻好送這位憂國憂民的楚王殿下出了門。

見秦煙一臉嚴峻不安的模樣，塗靈簪又道：“聽聞選的是樓侯爺家的掌上明珠――心月女人，並且奴婢還聽丞相說，說秦女人您已經許了彆家的公子了，奴婢還要恭喜女人覓得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