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罵了他兩次好人,那就應當支出罵他的代價。
“掛了。”靳昭烈薄唇一張,就掛斷了林雪蘭的念想。
窗外,夜色幽深,玉輪從雲層裡閃現出影子,潔白月光細細落下,碎在地上的玻璃像是綻放無數的水晶花。
每一處傷口都上好藥後,再鬆散不苟的給她穿上潔淨的寢衣,釦子一起扣到最上麵的一顆,一點不該露的風景都不露。
靳昭烈伸脫手,悄悄地將龍沫兒頰邊的亂髮剝開,暴露白淨精美的側臉。
“你是個大好人。”龍沫兒持續咕噥著,恍惚的字詞裡,仍舊不忘帶上委曲的腔調。
靳昭烈行動微微頓住,指頭撫上她左邊的胡蝶骨處,那邊嫩滑如同剝了皮的雞蛋,一點疤痕也冇有。
靳昭烈熟門熟路的開端給龍沫兒擦淨身材,又找出來醫藥箱,輕柔而謹慎的給還冇人措置過的每一道傷口給塗上藥膏,特彆是手腕和腳腕的處所。
月光下,玄色的賓利車穿過悠遠綿長的公路,最後停在那棟來過無數次的小區樓下。
靳昭烈心底心機翻湧,麵上卻毫不閃現,手指收回,行動不斷的持續上藥,細心和順的模樣,彷彿是在對待天底下最貴重的珍寶。
目光沉著的掃過麵前的誇姣景色,像是在看傷口,又像是在看彆的,視野上移,落在了龍沫兒脖子上銀色的U盤上。
她從小就追逐著靳昭烈背影,人生的統統目標,都與靳昭烈有關。
但是這些年,就算她把全數的心機和精力都放在了靳昭烈身上,用儘了熱忱和和順,卻還是連靳昭烈眼角的一個餘光都得不到。
龍沫兒早就已經被完整的打上了他靳昭烈的標簽,再也跑不掉了。
林雪蘭點頭:“加森,你不懂,你不懂的。”
靳昭烈聲音平平,不帶任何情感起伏:“我冇空,林家那麼多人,家森也在,你找他們吧。”
黯然的垂下眸子,籌算要放動手機的時候,電話卻不測被接起了。
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他遲早會把他們都揪出來。
隻要他的影象裡另有陳跡。
龍沫兒在睡夢當中無認識的蹭了蹭那手指,粉嫩的紅唇悄悄開啟,吐出一長串恍惚的夢語,大多都聽不明白,隻要“好人”那兩個字卻咬得分外清楚。
這裡,本應當留著她曾經奮不顧身救他的證據。
林雪蘭聲音哽咽,無窮委曲:“他為甚麼連過來看看我都不肯?”
“靳昭烈……”龍沫兒俄然開口,嘟嚷普通的喊了一聲,還翻了一個身。
靳昭烈沉默而溫馨的看著睡夢中的龍沫兒,這是他獨一能握居處有誇姣,用儘儘力,也要緊緊捏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