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奇華斷斷續續的抽泣,以及五皇子沉默過後令人不測的嘲笑聲:“以死相逼,好一個賀蘭葉!今兒你如果死了,統統作罷。隻要你冇嚥氣,我絕對會把你綁了送給奇華,讓你再無鏢局可操心!”
家裡人和鏢局是賀蘭葉的底線,而奇華公主的所作所為較著是挑著她底線而來,分毫不給她留餘地。
賀蘭葉嘴角一絲血跡緩緩流出,她一句話都冇有說,閉上了眼睛。
五皇子趕走了遭到驚嚇的侍從們,不準靠近賀蘭葉去救治,同時強行拽著哭哭啼啼的奇華要走,嘴裡還不竭說著:“一個賀蘭葉那裡值得你哭,他要活著哥哥把他送給你去,他要死了,哥哥給你收羅一些姣美的小郎君,保準讓我們蝶兒對勁……”
權勢真好。
她的刀剛拔出,中間的侍從慌亂大喊:“傷害!庇護公主!”
她手腕一抖,拔出刺入胸膛的刀鋒,同時殷紅的血如同一道水流般從被大麵積暈染紅的胸口放射而出,下一刻,她高舉起的刀帶著凜冽地寒光毫不躊躇重重落下,直直朝著她已經傷痕外露的胸口再次刺去!
特彆是有的人曉得她與公主有了那麼兩份乾係,而公主老是幾次三番派人來滋擾,對於她的買賣影響已經不止一點點了。
賀蘭葉勾起了嘴角,目光灼灼直視著五皇子,擲地有聲:“草民從未在公主麵前被本身當回事過,也向來曉得,隻要公主情願,草民的命都隻是草芥。但是草民……不甘心做公主掌上的玩物!”
高高在上的皇子,不食人間痛苦的公主,完整不曉得何為對人的尊敬,她在這對兄妹麵前如同一隻被玩弄的螞蟻,表情不好,隨時就能踩死。
賀蘭葉忽地暴露一個笑,緩緩坐起家來,目光直視著灼人的太陽,半晌就麵前發黑。
青草地連綿疇昔,細如手腕的幾顆稀稀落落小樹圍著一個木亭,木亭外頭候著三五侍女侍從,裡頭站著一小我。
如許的一個公主卻在她的麵前擺出一副委曲的模樣,吸著鼻子嬌滴滴道:“你但是我的駙馬,我不把你看牢了,你和彆的小妖精跑瞭如何辦!”
就是如許的態度,漫不經心的,隻因為本身的愛好而做出各種使報酬難的行動,完整疏忽了她身後的權勢和會帶來的禍害。
賀蘭葉一口濁氣未吐出來,她胸膛一起一伏,喘著氣勉強壓住了她的惱火。
賀蘭葉腳下頓了頓,她深深吸了口氣,在被侍從們發明之前,大步邁出,弄出了一點動靜。
聲音也是熟諳的,隻不過不是以往的冷僻,也不是故作嬌柔,而是賀蘭葉未曾聽到過的戲虐,清靈的聲音中帶著兩份調侃,含著笑意漸漸悠悠的好似老友閒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