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汗,賀蘭葉身上的衣服脫的隻剩一件寬鬆的紗衣,裡頭的小衣都是解開了的,柳五自發不能離得太近,就一向隔著屏風,坐在外頭。
外頭的柳五許是聞聲了內間的動靜,也顧不得很多,打了簾子出去,站在屏風背後有些擔憂:“賀蘭?”
她一個擔憂的眼神,平氏就曉得了是甚麼意義。
賀蘭葉的心跳垂垂加快,她捂著胸口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官家……如何會派人來給她送禮?
“對也不對,粗淺的如許說,隻能說算不得錯。”賀蘭葉挑眉,“如何俄然這麼問?”
這個男人讓她天然的警戒。
賀蘭葉放下空桶,又給柳五倒了第二桶熱水,把這位頂著她老婆頭銜的男人服侍好了,才放下桶抱著臂,靠著屏風對柳五問道:“傷口可冇事?”
她進了木桶, 渾身被熱水泡了泡, 血脈毛孔都舒伸開, 她趴在桶沿上,舒暢地收回一聲喟歎。
柳五較著是不高興了,他在水中挪動了下身材,收回嘩啦一聲,賀蘭葉怕他起家,冇敢轉頭,隻聞聲柳五有些無法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放著吧,交給丫頭們洗也一樣,你彆忙活了,去捂床上睡一覺,免得受涼。”
賀蘭葉冇法描述柳五的邊幅,眉眼是看慣了的丹鳳眼,卻少了女氣,多了一份豪氣,落空脂粉粉飾的表麵棱角清楚,與她完整分歧的結實,到處閃現著他男人身份的特性。
這一次,桃兒過了好久才返來。
“行。”
“論身份,我是鏢局局主的正妻,有資格參與此事。”柳五的聲音是這靜瑟的房間中獨一的存在,“我能夠代表你,也能夠以柳家人的身份,代表柳家。交給我,我給你辦好。”
許是為了遮擋一二,她頭上頂著帷帽,垂紗翻開搭在帽簷,暴露她畫著精美妝容的臉。
賀蘭葉本覺得柳五出去了,卻不料她在門口瞥見了盤腿坐在地上背對著屏風,耳中塞著兩坨粗布的柳五,他聞聲動靜轉頭,撞進了賀蘭葉的眸中。
“柳傾和!”賀蘭葉頓時怒了,“不曉得就不要胡說!你是誰,有甚麼資格在我麵前指責我的鏢局!”
賀蘭葉的眸中像是有一層黑霧覆蓋,她直勾勾盯著柳五,遲緩說道:“……我能信你麼?”
她的手被柳五賽回了被子中,未幾時,被外頭平氏領出去的家裡頭的大夫來了,柳五把人攔在門外,說了幾句甚麼,把人送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