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差點覺得家裡遭了賊。本來潔淨整齊的廳屋,空中濕了一大塊,到處堆著阿愚的尿布。
楚俏多少看出他眼裡的情義,但是一想到劉少梅就要來了,隻推說道,“繼饒你先歸去,我到村裡買幾斤小米返來,大嫂帶著阿愚這會兒估摸著已經在車上了。”
楚俏把西屋清算潔淨,是真的除了涼蓆枕頭被單,其他一概收進主臥,大不了等劉少梅一走,她來個完整的大打掃。
“嗯,”楚俏聽朱麗方纔語氣那麼衝,猜到劉少梅冇說甚麼好話,固然朱麗不管帳較,但她也知劉少梅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用心唬她,“朱麗嫂子恰是許大隊長他媳婦,前次我和繼饒結婚他還帶人來過咱家,如何,你對她說了甚麼不入耳的話?”
楚俏一聽,啄米一樣點頭,一個勁地給他夾菜,“嗯,那我們不等她了,你快吃。”
話音一落,他就涼涼地往步隊裡掃了一圈。
掛了電話,也到了練習結束的時候。
她想了想,還是打回孃家靠譜。
“嗯嗯,我把鍋裡的綠豆粥舀到桶裡,等會兒你起來幫我提到樓下就成,下午是沁茹守攤,你快去睡吧。”楚俏嘴裡還塞著飯菜,吐字不清。
朱麗一想人都到火車站了,楚俏一向避著也不是個事,隻好掩住話筒,照實點頭,“她說人已經到火車站了,身上又冇錢,我看你還是聽一下她咋說吧。”
楚俏心神甫定,卻見男人後背也是全濕了,倒是不漏山不漏水說道,“毛手毛腳的,我來幫你盛,你儘管收錢。”
楚俏放下碗,認命地清算,卻見劉少梅從主臥出來,她真是活力了,“大嫂,你不會又想占了主臥吧?”
見利忘義的人朱麗也見多了,不差她一個,內心也生不起多少憐憫,“陳營長的家事,我可管不著。”
她也冇敢多問,不過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媽,我問您一個事秋蘭她爸如何說我是個拖油瓶?”
劉少梅滿不在乎,“也就你們城裡人講究。”
陳家有出息的男丁本就未幾,陳猛對此分外看重。
“你記事晚,媽還擔憂你智力跟不上呢,”米月心虛,胡亂編著藉口,“何況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你那七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腦筋差點燒壞了,媽冇轍了纔去問神,要不然媽也不會替你認一個乾哥哥呀。”
“不消去外頭,你好不輕易才養白了點兒,彆又跑出去曬黑了,小米這兒就有,隻是要的人少,我冇拿出擺放著,你不曉得。”朱麗拉著她去秤米,陳繼饒也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