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本是一場歡慶的宴會，卻變成了全部家屬的葬禮，這等景況，聶遠的表情近乎崩潰。

見聶遠不為所動，夢仙再次開口道：“聶家上高低下千餘人的血仇不算了？你的父親白死了？你聶家先祖的血債不討了？就讓北嶺的各大師族安生度日嗎？”

肉身之上的厄難度過，可表情中的厄難卻一向存在。

“老聶，再見。”東門吹雪立在聶家廢墟前，苦笑道，“你小子不是愛順我搓的丹藥麼，此次不消順了，都是你的。”

看到這兩物，聶遠的心中有了些許暖意。

隨後，便是陸寧遠帶著碧雲拜彆，一樣留下一遝銀票給趙子忠，然後是賀青雲，帶上暈厥的柔兒拜彆，亦是留下一遝銀票。

聶遠催動法力，將身上的血跡肮臟儘數去掉，將廢墟下東門吹雪與碧雲留下的東西取出。

恰是被挖了心的聶遠，是魔心救了他，代替了他本來心臟的位置，賜與了他澎湃的朝氣，才讓他得以存活。

那道身影，眸光浮泛，神情板滯地跪在廢墟前，眼角流出兩行血淚。

見聶遠跪在廢墟前很久，夢仙忍不住輕歎道：“你就籌算這般一向跪著嗎。”

聶家的血仇，有她的一份，是她一語，給聶家帶來了殺劫。

……

“小師祖，為何不向太師祖求援，如果求援，聶遠能活。”陸寧遠捂著肩膀，勉強開口道。

“聶家，毀滅了。”看著麵前廢墟，紫蘇感喟一聲，如此的天賦，就此隕落。

他的身上的傷勢也比陸寧遠身上的弱不了多少，他的修為已規複到清閒境五重，但麵對十數位高階清閒境強者，縱他是北海殺將，也得不了涓滴便宜。

“聶遠，待我強大，給你複仇。”

東門吹雪愣在原地，心中滋味難以言明。

“夢仙，我要上劍宗。”

“難怪他師尊來時，他便消逝不見，本來是由他扮演。”賀青雲再次開口道，“能騙過我們的眼睛，此子不俗。”

“歸去說。”紫蘇輕語一句，消逝在原地。

許是彼蒼憐聶遠，一場存亡，他修為衝破至納靈境五重，身上的魔障也褪去，就連一向入不得門檻的衍天術，也初入了門庭。

說著，將本身裝有丹藥的儲物袋壓在廢墟之下，便完整拜彆。

“將廢墟下埋著的東西找出，隨後去暗盤，我助你改頭換麵。”夢仙見聶遠重燃鬥誌，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