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四兩撥千斤地一筆帶過，“他們都是數年前朝廷捉壯丁征兵的時候服過幾年役的小兵衛，當時戰事一了，處所官就把他們斥逐回籍了。邊疆處所你也是曉得的，餬口不輕易嘛，他們便乾脆在四周落地生根，安營紮寨了。”

劉恒哈哈大笑，甩手點頭，道：“不是本王，是他們。”他指了斧正在照顧傅菲卿上馬的宋昌，道：“他們四周的村民受天生寨壓迫已久，得知本王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討伐山賊以後，當即義憤填膺，前來互助。過程可艱苦了，本王也不便細說，歸正最好我方險勝，順利下山便是。”

咿呀一聲，緊閉已久的房門終究被翻開，宋昌和劉恒一前一後從內裡抬步而出。

劉恒重返漢軍的時候，場麵非常顫動，竇漪房信賴本身將來幾年都一定忘得了齊王世子劉襄當時那呆若木雞，刹時石化的神采。

虎帳中守門的衛士像見了鬼似的，瞠目結舌，直到劉恒的步隊快到虎帳大門的時候，纔回過神來，連爬打滾地跑向主將營帳通報：“代、代王殿下回營了！代、代王殿下回營了！”

劉恒凝眉，看向宋昌，用心放下聲量，低聲道：“少寨主，三山五寨大大小小數百人的將來儘在你的一念之間。本王在此，靜候君意。”

“但是處所誌中並無記敘啊。”劉襄還是不信。

劉恒幫了他一把，笑道：“這是皇後孃娘宮裡的丫頭，先前在太後的椒房裡當過差，我們在未央宮裡也見過她好幾遍。”

劉襄終究想起來了，“本來是你！但是你是如何跟四王叔他……”

“四王叔，你如何……”劉襄昂首望著騎在頓時蕭灑自如的劉恒，有點不敢信賴麵前所見。

劉恒翻身上馬，行動蕭灑利落，然後再把竇漪房抱上馬，嘴角始終噙著醉人的笑意。竇漪房悄悄地歎了一口氣，心道這個劉恒還真會一本端莊地胡說八道，竟然能厚著臉皮把這麼不成思議的故事說完，扯謊完整不打草稿，當真短長！

劉襄越想越不甘心，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胃酸陣陣往上湧，領兵作戰以來還是第一次受這麼大的屈辱。

天氣垂垂亮了起來，晨光時分的山林霧氣很重，濕冷的氛圍無孔不入，讓人冷得直顫抖。竇漪房雙手合攏，捂在嘴邊嗬著氣暖手，耳朵也凍得有些發紅了。

說好了兩句話伶仃說，劉恒卻帶著宋昌在寨中的大廳中足足說了一個多時候，仍未出來。竇漪房跟傅菲卿一向守在門外，悄悄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