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鷹畢竟要單獨翱翔,或許也到了她該罷休的時候了……
惠帝啟唇再言,語氣遲緩而果斷:“對錯成空,恩仇隨風,趙幽王和他的王妃呂氏雙雙薨逝,膝下無子無女,莫非連這點無辜的血脈都不能留以善終嗎?朕欲以仁治天下,豈料運氣作弄,萬般皆是命,雙手沾血,連累宗親,陰德已損。若連一個嬰孩都不放過的話,朕將有何顏麵立信於天下?!”
倚玉的呼吸更加混亂,下身鮮血底子止不住,手腳冰冷有力,一個簡樸的行動彷彿都能耗儘她統統的體力。忽地,雙目一瞪,深深地今後倒抽了一口氣,繃緊滿身的力量集合到一處,腹部驀地用力往外一推,肥大濡濕的胎兒順勢滑落到太醫的手中。
惠帝點了點頭,表示附和:“未開眼就短命的嬰孩天生帶煞。這孩子未出世就先剋死了父親,初啼未及連母親都死了,如此抱屈而死的嬰孩,母後還是不要看的好。不如讓朕代母親前去檢探吧,朕就不信朕的真龍之氣敵不過他的怨氣。”
“不成以!”呂後大口喘氣、掙紮著要起來,衰弱的話語裡帶著不悅的情感:“這是趙幽王和那賤婢的孽種,如何能夠這麼等閒就放過他們?!”常滿倉猝扶起她,恐怕主子會偶然間又碰傷了方纔包紮好的傷口。
常滿躬身嚅囁道:“娘娘她……她在那邊。”他把拂塵往地牢的角落一指,惠帝紮眼望去,隻見牆角那方呂後正半依半靠地跌坐在地上,兩邊的手腕上緊緊地纏著白布,看模樣布條為了遏止鮮血流出而綁得特彆的緊。何如,鮮血並冇有完整被止住,模糊間似有血跡以遲緩的速率、從內而外埠透出。呂後雙目微微閉闔,手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自發地蹙緊了眉頭,本來嫣紅的唇色轉為煞白,呼吸粗重,彷彿在強忍著疼痛。
另一邊的秦嬤嬤也鬆了一口氣,“齊太醫,你的體例公然有效。清蓮女人的環境總算穩定下來了,冇有見紅,胎動也規複普通,母體和胎兒都保住了!”清蓮正學著齊霖剛纔教的體例,一下又一下有規律地停止深呼吸,腹部的劇痛逐步減弱,狂亂的心跳漸漸規複了普通。
惠帝拂袖抬步,第一時候衝到呂後身邊,低頭一看,手腕上的傷口既深又長,不丟臉出,動手的時候手勁有多重。龍顏頓時勃然大怒,把頭一回,對常滿怒斥道:“你這個主子是如何辦事的?!太後受了這麼重的傷,如何就置於一角,不加理睬!莫非宮裡的太醫就隻要這裡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