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抱著竇漪房翻身落馬,行動翩然如流水,蕭灑颯然。老叟眼中閃過一抹讚成的目光,卻很快就粉飾了下去,明顯不想對勁了對方。
竇漪房模糊有種直覺,未央宮正掀起另一股澎湃狂潮,向四周八方殘虐而來……
劉澤黯然感喟,“劉家的熱血男兒隻怕就隻剩下你一個了!”
召平懶理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指向中間的草寮,道:“你母親薄姬和女兒都在裡頭歇著呢,梅子阿誰瘋丫頭正寸步不離地庇護著。嘖嘖……那丫頭還是從速嫁了吧,可彆便宜了你家的臭石頭。”
竇漪房獵奇地打量起麵前的劉澤,兩鬢斑白,精力矍鑠,身材高大而肥胖,固然年紀稍大,背部略略曲折,但仍如鬆柏英挺,氣勢凜然。
“切,俏丫頭看上臭小子,瘋丫頭喜好臭石頭,都是嬌俏可兒的好女人,如何就不長長心眼呢,儘便宜了劉家郎。”
竇漪房在劉恒懷中轉過甚來,隻見白虎門前的宮道上站著一個男人,身材高瘦,略顯佝僂,在搖擺的燭光下透著逼人的氣勢。
“父王威武不凡,除暴秦、滅楚項,建立大漢江山,阿恒如何敢跟父王相提並論呢?太後和某些人一樣,都想多了。小侄胸無弘願,隻求偏安一地,清閒安閒地當個安逸諸侯,求王叔成全!”
竇漪房心頭一顫,看來營陵侯對當年呂後棒打鴛鴦、實施連環計,害得劉建喪命,劉敏和親的內幕是一清二楚的。
“他們……都想當天子?”竇漪房悄悄心驚,想到了最有能夠的來由。
劉恒撓著後腦勺,聳了聳肩膀,道:“王叔繆賞,小侄愧不敢當。”
“阿恒在此謝過召大夫之助!”劉恒磊落風雅地向白叟家行了個禮。
劉澤鵠立在原地,飄搖的燈火將他高瘦的身影拉得更長,在空蕩蕩在宮道中更加孤傲。
劉恒道:“或者正因為如此,太後纔會費經心機安排統統諸侯進宮麵聖,還帶上家眷妻妾,為了就是將各國諸侯及厥後宮一一摸索。”
召平用鬥笠遮住眼,撇著嘴,道:“劉弘就隻要丁點兒大,能坐上天子的寶座,靠的滿是呂雉在背後撐腰。隻要那女人在位一天,小天子便安然一日,但如果那女人有個萬一……嘿嘿……就隻能自求多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