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握住巧珠冰冷的小手，和順地安撫道：“彆怕，有我呢。”巧珠靈巧地點點頭，亦步亦趨，快步跟上。

竇漪房背脊一僵，自知講錯，遂不再多語。

竇漪房點頭，“娘娘確宜靜養，簇擁顧問的宮人過量，亦不是一件功德。”

竇漪房上前兩步，盈盈一福，“漪房見過王妃娘娘。”

曲娘領著竇漪房和巧珠，穿過清幽無人的天井，一向來到位於後院的小配房前才停下了腳步。

呂姝冷哼：“漪房真的很會說話，難怪殿下和母親如此鐘愛。”

“那……那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竇漪房呲牙斥道：“為了爭寵你竟讓無辜的孩兒刻苦？！”

“曲、曲娘，鳳棲殿如何未幾點幾盞燈？陰沉沉的，甚麼也看不清楚，庶夫人如果摔著了，該如何辦？”巧珠戰戰兢兢隧道。

呂姝肥胖的身子一動不動，清冽空幽的聲音卻再度響起，論述著遠去的影象，“我及笄那年，父母帶著我奉召入宮覲見皇姑母，那是我第一次進入未央宮，宮裡的統統是那麼的新奇和風趣，我就像個鄉間傻丫頭一樣獵奇地打量著四周的風景，嘖嘖讚歎。”

小小配房，安排相稱冷僻，四周白幔高掛，圍成一圈的白燭燃亮了整間配房。對比外頭淒清的燈火，這裡的亮光讓人忽地有點不適。暗香陣陣，嫋嫋升起，正中心的案桌上擺放著兩塊長生靈牌，擺佈各擺了幾件小衣玩具，想必是祭奠劉苾和劉苅之用的。

“那……這裡又是甚麼處所？”巧珠再問。

她半眯著眼睛，安靜的臉上冇有半點情感顛簸，“王妃娘娘想與庶夫人說說內心話，叮嚀宮奴不得入內，隻須在外靜守便可。”

不知怎的，她總感覺徹夜心亂如麻，心境不靈，莫非是因為鳳棲殿中詭異陰沉而形成的錯覺？未央宮、長樂宮、鳳棲殿、奠祭堂……長安和代國宮殿各處風景在麵前重堆疊疊，心境交叉難安！

多熟諳的一句話！竇漪房在巧珠的身上彷彿看到了張嫣的影子，心中模糊多了些許不安。如許的情感是掛念張嫣之故，還是……？

“我捉著父親的手，左一句右一句地扣問著宮裡的環境，表情既嚴峻又鎮靜。母親在旁偷盜諷刺，笑我比家裡的鶯雀還要吵；我嘟著嘴撒嬌回話，雀躍得蹦蹦跳，就像現在你身邊的梅子鳶一樣。”呂姝頓了頓，悄悄地歎了一聲：“很驚奇吧，本來我也曾如許活潑奸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