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心頭一顫,呂姝此話何意?“一度覺得”?莫非她也曾質疑過劉恒的至心?
曲娘回道:“王妃娘娘思念亡子,把兩位小公子生前的衣物和玩具都放在這個小配房裡,憑物思人。那些小東西畢竟帶著倒黴,娘娘說遲早都要送入王陵陪葬的,在此之前就臨時多留一會兒,讓她能夠多看幾眼。”
“皇姑母看出了我的謹慎思,遂向高祖天子請婚,陛下仁慈恩德,立即承諾,下旨賜婚!我歡暢得不能自已,婚服、鳳冠、繡品全不假手於人,親身和少府的奉常細心跟進、一一安排,連婚儀的鳳冠也足足改了好幾次纔對勁。
呂姝輕微地動了一下,過了半晌,空幽的聲音才弱弱地響了起來:“你來了,終究來了。”說完,又靜了下去,房間內沉默一片,溫馨得彷彿能聽到白燭燃燒的聲音。
曲娘領著竇漪房和巧珠,穿過清幽無人的天井,一向來到位於後院的小配房前才停下了腳步。
呂姝背對著竇漪房,跪坐在長生靈牌前,孤傲的背影肥胖了很多,完整冇有當初有身後的豐腴。
曲娘輕聲應和:“庶夫人明鑒。”
竇漪房心頭一酸,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王妃娘娘身心俱傷,兼之有孕數月,曲娘你要多加照顧才行。”
竇漪房越聽越活力,“無損胎兒?!有身初期是胎兒生長髮育的關頭期間,你不顧身子決然用藥,固然藥效不重,但始終是有害的。誰曉得是否正因為如此才讓苅兒早產,落下病根!”
多熟諳的一句話!竇漪房在巧珠的身上彷彿看到了張嫣的影子,心中模糊多了些許不安。如許的情感是掛念張嫣之故,還是……?
竇漪房提裙抬步,款款入內;巧珠跟在背麵,意欲跟從,卻被曲娘側身上前給擋了下來。
“那……那是你的親生兒子啊!”竇漪房呲牙斥道:“為了爭寵你竟讓無辜的孩兒刻苦?!”
隻見她將小金鈿握在手心中,置於心口上,聲線輕弱空靈,隱有澀意,“結婚多年,我與他相見如賓、生兒育女,雖無激烈跌宕的豪情,卻也是世人眼裡的舉案齊眉、羨煞旁人。我覺得我的夢能如許一向做下去……
呂姝伸脫手,在案桌上拿起一隻小金鈿,款式高雅,做工邃密,明顯是為年青女子打造的。她笑了笑,當年欣喜的表情驀地浮上心頭,“他的目光一貫很好,這麼簡樸的東西也有體例讓工匠做得如此邃密,讓我一度覺得他或許是至心接管這段姻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