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漪房焦急地問道：“曲娘深夜來此，莫不是王妃娘娘出了甚麼事？”

劉恒行動未有竄改，神采哀傷哀思，兒子趣致敬愛的模樣在麵前一再閃現，肉痛得說不出話來。

說著，輕抬衣袖擦擦眼角的淚痕，哭得沙啞的聲線令人聞之心傷。

“謝夫人關愛，王妃娘娘統統安好，夫人毋憂。”曲娘低著頭，保持著躬身禮拜的姿式，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采，“王妃娘娘夜深憂思，展轉難眠，想請夫人疇昔安慰相伴。深宮幽寂，代王殿下又扶靈在外，後宮以內也隻要庶夫人能夠與娘娘說說話了。”

適應薄姬的要求，兩名季子的殯儀簡樸而樸實，一來想低調措置，以免對新孕懷胎的呂姝形成過量的刺激，二來劉苾和劉苅尚未成年、不幸短命，依循宮禮是不宜大擺喪儀的。

固然棺木已被遷走，祭奠堂中仍然暗香白燭日夜不竭，以奠祭嬰靈安撫亡魂。竇漪房早午晚必然定時上香，依托哀思。

轟然一記胎動騰躍，終究引發的父親的重視。劉恒苦澀一笑，大手撫上竇漪房矗立的肚子，聲線乾澀，帶著幾分哀痛之意，“你也在馳念哥哥們，是嗎？你的兩個哥哥都很乖的，愛笑愛鬨愛撒嬌，隻可惜，父親再也冇有機遇好好心疼他們了……”

此時，天氣已晚，曲娘不在鳳棲殿服侍，反倒單獨來到奠祭堂，難不成是代王妃呂姝出了甚麼事？

愛妾的心機，劉恒天然曉得，正因為曉得，纔會一樣對呂姝產生慚愧的情感。何如，他的愛早已全給了一小我，再也分不出半點贈送彆人……

竇漪房撫上矗立的腹部，和順地安撫著一夜未停的頻密的胎動，柔聲道：“有請曲娘帶路。”

“我如何啦？”竇漪房輕歎，嘴邊笑意苦澀而輕淺，“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謹慎眼的人嗎？你跟慎氏的那些疇昔，我吃過醋，也鬨過脾氣，那都是因為喜好上一小我今後的普通反應。至於你跟王妃娘娘，我就更冇有話能夠說的了，她是先帝親許的姻緣，崇高的出身配得上後宮統統女眷的尊敬！不管她做對了甚麼，還是做錯過甚麼，孩子都是無辜的，更何況，苾兒和苅兒還那麼那麼地小……”

竇漪房揉了揉巧珠的頭頂，道：“好好好，夫人全聽巧珠的話！我們家的巧珠心機巧辦事好，將本夫人照顧得極好，代王殿下另有甚麼好擔憂的呢？”

在星月下的草澤間，劉恒已經對她做了此生獨一的承諾，也就是說，劉恒此後是不會再臨幸其他姬妾的，呂姝肚子裡的這一個或許就是她此生最後的一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