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珠怯懦地回道：“但是……但是代王殿下指派巧珠過來的時候，就是說要巧珠來照顧新夫人的。”代王的話她記得清清楚楚，一句不差。

鄰近歲末，淩晨的代王宮中模糊透著冰寒，絲絲北風砭骨，灰濛濛的六合間似有薄冰覆蓋。當第一縷晨光才方纔透亮天涯的時候，竇漪房便起了床，坐在銅鏡前由新來的女婢巧珠為她打扮。

曲娘冷哼，“這麼大的事情，你會不曉得？小小年紀，城府還真深呐。”

公然！

薄姬宣見，地點是自家宮房，挑的還是晨省之時，說話的企圖很較著。劉恒冒然跟去，隻會於事無益。劉恒的羽翼隻是一時的庇護，有些人、有些事是她總該麵對、如何也迴避不了的。

看這丫頭眼底下淡淡地印了一圈暗影，埋冇在薄薄的脂粉下幾不成見，想必昨晚未曾安眠。

巧珠愣怔地看著麵前打情罵俏的二人，就像發明新大陸一樣。之前，她曾遠遠地看過代王與代王妃相處的景象，就跟宮裡人說的一樣，溫文有禮，相敬如賓，她覺得全天下的伉儷都應當是那樣的。誰知，代王跟新夫人倒是麵前的這般……肆意！

薄姬神采舒緩，眉頭伸展，對竇漪房的答案甚為對勁：“如此便好，你明白就好。”她頓了頓，持續說道：“代國不崇奢糜，當年姝兒嫁過來的時候，也隻是看在先帝和太後孃孃的份上才大擺筵席，盛而待之的。此次代王另娶，本宮不想勞民傷財，意欲簡而為之，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可曉得代王昨日一回宮，便向本宮提出要娶你為妾的要求？”薄姬的聲音安靜輕柔，竇漪房聽不出是疑問還是詰責。

巧珠的年紀和張嫣相仿，嬌怯的性子也有幾分類似，竇漪房對她便多了份垂憐。

歐耶，太好了！她另有好一段時候持續當個“單身貴族”，想想都有點小衝動！

當晚，竇漪房便收到了薄姬的懿旨，宣她翌日晨省之時入宮覲見。小小的一道宣召，讓竇漪房忐忑了一個早晨，睡在床榻上展轉未眠，第二天拂曉未到便起了床，叮嚀女婢為本身打扮籌辦。

“奴婢竇氏漪房拜見薄姬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竇漪房跪地禮拜，鶯聲圓潤動聽，清澈透亮。目光偏轉，隻見薄姬身邊還坐著一名度量嬰孩的華服婦人，溫婉嬌貴，鳳眸帶笑，恰是呂姝。

這……是代王？！

“這是那裡產的胭脂，如此香嫩，巧珠肯定冇有錯把廚子的牡丹甜糕當作唇脂塗在新夫人的唇上？”劉恒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邊上感染的胭脂，彷彿還在回味剛纔的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