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頭紮下來的時候,的確是有些疼的,很纖細,短短的一陣以後就過了,幾針下去也就適應了,實在真的不是很疼。
這是意意熟諳殷素素以來,她說的最長的一段話,她聲音很好聽,比那些電視劇的配音也不遑多讓,娓娓道來,聲聲都像是感化在她特有的和順裡。
算了,碾壓就碾壓吧,隻要他穩定走就行。
“這是我去山區義診的那段日子,有一戶人家送給我的,他們家裡冇甚麼好東西,屋子也還是黃土房,我去給那家的老爺爺看診的時候,那天正下著大雨,他們家的媳婦去趕集了,返來的時候,我看她頭上戴著很大的草帽,穿戴蓑衣和雨靴,身上還是大部分都被雨給淋著了,他們留我用飯,然後給了我這個杯子,還是新的,是那位媳婦親手拿給我,恐怕弄臟了,透明袋子都冇拆,一雙手謹慎翼翼的捧到我麵前來,我瞥見她雙手的手指都開裂了,泥土滲進紋路裡,如何洗都洗不掉,可我卻感覺那是最美的一雙手,我冇有直接去接杯子,先是雙手捧著她的手,再從她手裡把杯子接過來,厥後我傳聞,這是媳婦特地趕集去給公公買的,她公公用了幾十年的杯子摔破了底部,補了很多次了,已經不能補了,纔去買的新的,我聽了以後,說甚麼也不肯要了,他們硬要塞給我,我收是收了,走的時候還是偷偷給放桌上,估計他們也曉得我的情意,厥後我分開山區那天,他們一家人都來送我,給了我這個杯子,我不肯要,要回絕的時候,瞥見白叟家手裡拿著的杯子也是新的,給我的這個,應當是厥後買的,白叟家牽著他孫子,對我嗬嗬笑,當時阿誰畫麵……”
殷素素微微一笑,抬手在眉心間按了一下,“還真是有點累的,先讓我歇非常鐘,喝口水。”
“你們在這兒等我一下。”
“走吧。”
小白頭都冇抬,雙眼紮根在雜誌上,一手抓了手機,舉過甚頂。
意意架不住殷素素這麼溫溫輕柔,又帶點小要求的說話腔調,當即就承諾了下來。
“還真是呢,幫襯著說話了,都忘了時候,走吧,我幫你鍼灸,邊做邊聊也能夠。”
殷素素笑著把眼淚擦乾,合上蓋子的時候,她很謹慎,行動也很珍惜的模樣,陶瓷蓋碰撞上杯沿的聲音很好聽。
殷素素輕柔的說了一句,從辦公室裡出去,到護士台那兒,讓切點新奇的生果,再給了一百塊錢,托熟悉的護士去買點小孩子愛吃的零食。
這大抵是殷素素的歇息間,有些簡樸的儀器,靠牆根有一個單人床,意意躺了上去,遵循殷素素的交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