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卻儘管催促道：“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誰知荀采卻點頭道：“爹，女兒願嫁。”

卻聽又一人大聲道：“等等，這個女娃娃本侯買了！”

荀采卻道：“此事不消父親操心，女兒自有區處。”

荀采點頭道：“但女兒不嫁郭家，隻嫁剛纔那小我。”

郭嘉俄然想起了甚麼，撫掌道：“仲道獨居在此，身邊少人使喚，恰好去牙行買幾個婢女返來，如何？”

潁川是郡城，城中居住著很多士族朱門，對奴婢婢女的需求天然多一些，這裡牙行的範圍也就比彆處更大。新來的婦女就像牲口一樣堆積在牙行的院子裡，等候客人遴選。這些婦女，年紀從兩三歲到四十歲不等，個個哭哭啼啼，神情慘痛，唯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不驚不懼，淡定安閒。

荀諶還想上前叫罵，被鐘繇、陳群等人一齊拖住。

荀彧體貼道：“仲道莫非染了風寒？”

荀爽欣喜道：“好，好，你知錯就好。爹也不對，今後不逼著你再嫁了。”

荀諶大著舌頭道：“我、我冇醉，這、這小子必然輕浮了采兒，壞、壞我荀家名聲。”

……

荀攸正要把衛旋和荀諶分開，也拉起衛旋就走。

荀彧等人見到荀采又活了過來，既感震驚，又覺輕鬆，紛繁喝采。

衛旋笑道：“冇事，來，喝酒。”

媒婆看了看手中的名冊，說道：“她姓郭，乳名女王，本是官宦家的女兒。”

荀攸固然年紀比兄弟兩個都大，卻恰好是個長輩，不好相勸荀諶，隻得過來把衛旋拉到一邊，連輪作揖道：“四叔之言非荀家之意，衛公子休要放在心上。”

在圉縣幫著蔡邕采辦奴婢婢女的時候，衛旋就去過牙行，本來對那邊並冇甚麼興趣，又拗不過荀攸和郭嘉，隻得前去城北。

衛旋喝酒正酣，俄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不由暗自嘀咕道，我都跑到東漢末年來，另有誰在背後唸叨我？

這親兄弟二人，荀諶排行老四，荀彧排行老五，但荀彧為人處世較著要比他阿誰哥哥要慎重很多，心中固然也是滿腹疑問，卻不肯說出來，儘管一個勁地勸著荀諶。

衛旋探頭看去，隻見一隊婦女約有五六十人，正被差遣著往城北方向走去，不由大驚道：“潁川城中，竟有人公開強搶民女！”

就算荀爽權勢滔天，他也不敢逼著衛旋停妻另娶，那是非常有礙名聲的大事。何況河東衛家也不是淺顯人家，衛旋阿誰老丈人一樣申明遠播。但如果讓他女兒去給衛旋作妾，他又千萬不肯承諾。女兒的這番話，頓時讓他各式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