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從冇告過您家的狀！隻是路過撞見海瑞，被他強拉了來！”胡二滿臉委曲，“我們一貫敬您如父！如何能夠告狀呢！”

“師爺啊，拿著微薄的薪水，擔著滔天的罪惡，再者我偶爾獻計獻策能夠，讓我每天給傻蛋擦屁股，我冇那表情。”

沈憫芮微微一笑：“姐姐贏了。”

“那人如果不傻呢？”

“那多謝了！”徐文長聞言卻歡暢得很。

“姐姐……我也並非強辯……”沈憫芮繼而柔聲勸道，“他變成現在的模樣，不是一天兩天，是十幾二十年，在那之前，他或許是個比誰都傲氣的人。”

“確有此言，楊公子能看清？”

海瑞冇說甚麼，隻是吃力地蹬上毛驢，未看世人一眼，騎著毛驢黯然拜彆。

談笑間，沈憫芮重又望向了前麵徐文長的背影。

“方纔先生的談吐實是滴水不漏，令人佩服。”

“哪是正理。”沈憫芮在旁解釋道，“方纔先生引經據典，話都是從《論語》、《孟子》裡摘出來的。這些如果正理，就冇有正理了。”

兩邊人，說到底也都是一個村的，眼下海瑞都撤了，他們還鬨個甚麼玩意。

“太虛假了！”翹兒也跟著笑道。

當年的紹興府第一才子啊！

“哎呀……那……”楊壽全難堪撓頭。

“先生的才調，凡人不懂。”楊長帆誠心道，“屢考不中，絕非品不透賢人之言，恰好就是品的太透了，比考官還要透。先生視角奇特，言辭鋒利，恐不討喜。”

普通來講這類行動很失敬。

“海大人明察秋毫！泰而不驕！”徐文長老遠客客氣氣鞠躬，“此為會稽百姓之福也！”

“嗬嗬，姐姐歸正就是瞧他不紮眼就是了。”沈憫芮掩麵道，“徐先生的確其貌不揚，可也不至於到讓人噁心的境地吧？姐姐既嫁與長帆，該知男人最首要的是才調纔對。”

楊長帆已經體味了徐渭的操行，在旁說道：“父親無妨把酒肉包好與徐先生。”

“哎呀這是何必呢！”

“請說。”

回府後，楊壽全贈錢五貫，打包了些酒菜，又讓下人給徐文長捉了兩隻雞拴上，讓他帶回給母親吃。徐文長腰包裡纏滿了銅錢，手上提著雞，與楊壽全彆過，滿載而歸。

“才調平平罷了。”

徐文長也隨楊家父子回家取賞錢，翹兒與沈憫芮老遠跟著。

“方纔若不是至公子出麵，怕是真要動傢夥了！”

“那起碼也冇聽賢人的話！”翹兒搜腸刮肚找到了引的經據的典，“貧賤不能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