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榮把手一攤，“二哥，你隨便用，歸正也是我偷的。”

鄭秋想了好久，俄然道：“阿榮，是甚麼樣的人，纔會忍心對這麼小的孩子動手呢？”

鄭秋這下傻眼了。他本來的目標，是想結合景州駐紮的幾處衛所，聯名向景州知州尹繼祖討餉，但是讓他吃驚的是，德州衛小前地點冇有軍餉的環境下，是如何餬口的這麼好的？

鄭秋和錢榮並冇有去景州城，而是快馬趕往景州地區駐守的彆的幾個千戶所。景州固然是個散州，軍事職位也不顯要，但是它間隔德州很近。德州是連接南北的軍事衝要，這決定了這個處所需求大量的兵力保衛。但是德州地盤有限，不成能消化這麼大人數的駐軍，何況從兵法上講，把統統的駐軍集合到一起，一旦有變，也不好節製。是以景州駐軍除了景州衛的三個以是外，另有德州衛中所和德州衛小前所的六個屯（注：普通一所為九屯）。

“到底另有多少錢？”

一股嗆人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熏得他腦漿子有點疼，藉著暗淡的光芒，鄭秋看到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充滿血絲的、暗淡的眼睛，那雙眼裡包含著濃濃的恨意，眼睛的仆人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臉上有暗色的屍斑。她孤零零的斜倚在牆上，光著下身，兩腿間有較著的虐待陳跡，胸口有一處刀傷。

阿榮看了一會，也瞧出幾分端倪，“二哥，如何這村莊這麼亂啊？”

阿榮哦了一聲，彌補道：“差未幾，看模樣跟雯靜差未幾大。”

鄭秋打了個手勢，“我們把這四周的刀，拿走。”

錢榮無言的搖了點頭。

“啊？”阿榮冇聽清，勒住馬大聲問道。

阿榮也跟了出去，他先是驚奇的“嗬”了一聲，過了半晌纔可惜的說：“還是個孩子呢。”

鄭秋點了點頭，翻身上馬，牽著馬進了村莊。阿榮的描述很對，這個村莊給人最大的特性，就是亂，滿地的雞毛鴨毛，鞋襪衣帽扔了一地，模糊還能看到一些未乾的血跡。有的家門就這麼敞著，鄭秋推開一扇破門，走了出來。

這類憐憫冇有來由，隻是一個正凡人，對孩子的憐憫。

鄭秋用馬鞭指著村莊，“你現甚麼冇有？”

德州衛小前所裡，這些兵匪還在肆無顧忌的在女人身上馳騁著，卻不曉得本身的名字，早就已經在閻王殿掛上了號。xh.13

兩人達到德州衛小前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德州衛小前所也是幾個村落構成的，但是很較著，這裡的餬口水準比德州衛中所高出很多，因為煙囪裡在冒著炊煙，並且鄭秋二人離著老遠就聞到了肉味。馬廄裡乃至還停著幾十匹馬。這裡的人彷彿還在歇息，腰刀就這麼橫七豎八的丟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