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燃燒了油燈，脫了衣服上了炕。這火炕涼了以後睡著還是滿難受的，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聽著一樣在炕那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淩蜜斯，開口道：“淩蜜斯，你叫甚麼呀？”

我微微一怔，這尼瑪是同意了？泡妞兒竟然這麼簡樸？

誰知半晌後，淩蜜斯竟然顫聲道：“我叫淩綺煙。”

我笑道：“我又不是欽犯，我但是朝廷欽點的景州大獄牢頭。”

黑暗中，我幾近能設想出她吐出這三個字時羞紅的俏臉，這呆板妞兒竟然也有這麼一麵，我心中暗笑，嘴上口花花的占著便宜：“那我叫你綺煙吧。”

我笑，不過走之前我得先化個妝，要不歸去以後他們非把我關到大牢裡不成。

淩蜜斯被我的話臊得俏臉通紅，氣道：“那你回大牢睡啊。”

我眼風掃了她一眼，被她的呆板氣樂了，無法道：“大姐，現在滿大街都是抓我的人好不好，你想讓我被砍死啊。”

我殺人，隻是為了救人。

我見勸無可勸，歎口氣，走了出去。

頃刻間，我感到肩膀處像是插進了一根燒紅的鐵條，火燒火燎的，饒是咬住了衣服，我也痛苦的悶叫了一聲，腰刀噹啷一聲扔在地上，右部下認識的捂住肩膀，漸漸的蹲了下去，盜汗從額頭上漸漸滲了出來。

我冇有冒然行動，而是直截了當的把這件事情對淩綺煙說了出來，隻是話說的很含蓄，小孩兒哭的正悲傷，約莫是冇聽懂。我隻說了八個字：“婦人之仁，後患無窮。”

我不曉得她是真驚奇還是裝的，隻好不美意義的介麵：“鄙人鄭二蛋。”

“啊——”身後淩綺煙低聲尖叫一聲，然後把布條往地上一扔，跌跌撞撞跑過來，語無倫次道：“你……你乾甚麼？”

淩綺煙嬌笑一聲。黑暗中，那笑聲跟銀鈴似的，真好聽。

小孩抽抽搭搭的說：“我爸爸就叫二蛋。”

淩綺煙道：“在外人麵前，還是要叫我淩蜜斯。”

氛圍呆滯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恍忽感受有人在看著我，一激靈醒了過來，一睜眼竟然是淩綺煙，她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冇有睡好。我揉了揉眼睛，“說人嚇人嚇死人你不曉得嗎？”

斬草不除根，東風吹又生。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冇事，我待會就回大牢去，晚點會送飯給你，等我朋友返來以後送你出城。

我心複鎮靜起來，更加睡不著了，翻了個身，趴在炕上道：“綺煙，你是如何曉得我叫二蛋的？”

淩蜜斯這才認識到我的處境也不悲觀，微微有些歉意道：“對不起啊，扳連你的，”她抱著阿誰小孩今後縮了縮，“以身相許是不成能的，你睡那頭，不準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