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他們從一望無垠的平原已經進入了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帶,官道兩旁林密草高,放眼望去,彷彿是老天為大地鋪了一層厚厚的綠毯,根據陣勢凹凸起伏,連綿不斷,正值草木的淡季,五紅花綠的植被在激烈的太陽光下閃著金光。
“咚――叨!”一聲信炮炸響地動山搖,炮彈正落入小河中,炸起數米高的浪花。
這時,這些兵將和牲口跑過來了,像下餃子一樣,撲撲十足的,盪漾得浪花飛濺。
但固然如此也得快刀斬亂麻,直到把他們殺得服服帖帖為止,就比如身上有一顆毒瘤,為了斷根毒瘤不得連帶部分好肉割除一樣,這無疑需求懦夫斷腕的勇氣,不然隻能是養癰遺患。
一向到馬隊從朱由崧他們的眼皮底下掠過又消逝,直到那混亂如鐵的馬蹄聲漸去漸遠最後聽不到了,朱由崧的心才完整放了下來。
又過了約莫半個多時候,高傑的軍隊呈現在朱由崧等人的視野中,這表白高傑的主力已經分開揚州四十餘裡了。
這時河兩岸數十米開外林木草叢中,正有無數隻機靈的眼睛盯著他們,五六百米外的另一處丘林中,朱由崧帶著李全等上百名衛隊立馬在此處張望,他們當然也是居高臨下,河邊的環境儘收眼底。
應當說這幾萬將士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無辜的,他們隻是服參軍令,隻是以高傑為首的幾粒老鼠屎才壞了這一鍋,成了禍國殃民之旅。
如許的急行軍,高傑騎在頓時還好,這些步兵以及輜重軍隊可受大罪了,一個個累得前腔貼後腔,渾身甲衣被汗滲入又風乾,最後汗都出不來了,嗓子生煙,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彆說跑路了,連走都有些邁不動步了。
怠倦之師必須得稍事休整,高傑帶著幾個侍從縱頓時了個一高坡,居高臨下,四外察看。
四周的幾個高傑的兵將被震倒在水中,其他那些喝水的在水中玩耍的兵將一驚,還冇看明白是那裡打炮,接連又飛來幾發炮彈,在河水中、沙岸上和官道上炸響,與此同時,火銃、三眼銃等輕火器也響瞭如爆豆普通,“啪,啪啪……霹雷――”
這條小河寬稀有丈,大抵呈東北――西南走向,還是硬沙底的河床,因為多日不下雨了,隻要半河床水,清可見底,最深處也冇不了胸,兩邊的河床也長滿了雜草,未長草的沙地泛著白光,人踩到沙地上固然不陷,但稍稍有些滑。
朱由崧內心默唸著,不管如何說,這些兵將名義上都是朝廷扶養的天朝人馬,對他們動手就比如自殘骨肉,但是他們吃著朝廷的俸祿然卻不能為朝廷所用,對天朝來講他們頂多屬於腐骨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