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婁相公，我馬上讓賬房上去查一查，很快就會曉得。”董老闆說完當即讓一個伴計去賬房那邊查。

“不敢動問一句，相公所需何物，作何用，要多少？小人定當備辦。”董老闆湊趣到家了。

她又用嘴貼著婁言山的耳朵，嘻嘻笑著說：“彆焦急，少爺，早晨想看哪兒都成。”

“那是……呀，”春蕙終究憋不住了，“那是，戀人眼裡出西施啊。”

“好說好說。”董老闆一想，買賣來了，臉上更是笑容可掬。又從速宴客人們進賬房，叫伴計上茶，歡迎侍從的春蕙和小廝。

“小生婁言山，杞縣人氏。豪門鄉民，之前隻是到過汴梁省會鄉試，恕小生眼拙，不記得和董老闆見過麵。聽舍親先容，董老闆買賣做得很大，我此次給您添費事了。”婁言山曉得見了生人說似曾瞭解，隻不過是買賣場中一種套近乎的片兒湯話，瞥見董老闆一副老奸大奸的模樣，內心有點兒不舒暢，就冇有同他虛與客氣，直接說出了主題。

婁言山看這董老闆，三十多歲，身子不高，卻開端發福了。白淨麪皮，留著八字髯毛，頭戴六條約一帽，衣衫光鮮。一見夏孟河，熱忱非常，拉著夏孟河的手，說道：“孟河兄，有甚麼事，讓伴計來關照一聲就行了，我是無不從命的。明天是哪陣風吹來，讓您台端光臨小店？”

“聽他胡說八道，我不過也就是管管家裡的針頭線腦的小事兒罷了。哪件大事不是他拿主張？”歐陽婕說道。

“不敢當，小生本年入泮。”婁言山說。

“看您說的！把我說到天上去了，不過，——我曉得，那是……”春蕙臉紅了，停頓了一下。

“哼，你當我不曉得？”歐陽婕說，“你是有目標而來，——嗯，不過你的眼力，實在是不錯，能夠和我這兄弟一輩子耳鬢廝磨，那可不是普通的福分。實實在在的感受是最要緊的，不在乎那些虛的名份這些東西。春蕙，你還真有幾分女俠的見地，可不能把你小丫頭不當大俠客啊。”

歐陽婕眼睛看著春蕙，說：“春蕙長得更加的標緻了，心靈手巧，嘴巴也好使，聲音還好聽。言山兄弟，以我說，你從速把她收了，給個名份，用飯的時候好坐下說話兒。這模樣一坐一站，我感覺怪彆扭的。”

“是呀，”夏孟河說，“我們家的傳統，是婦唱夫隨。”

正在中間給歐陽婕斟酒的春蕙‘噗嗤’一聲笑了，酒灑在歐陽婕的裙子上，說：“姑少爺，您說錯了，那應當是夫唱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