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後呢?”歐陽劍雄問。
“都得躲,一小我都不能留,連長工們也不能留。”婁言山說,“誰留下都不平安,出了事,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內心也不落忍不是?再說了,有了活口,也能平空多添好多不需求的事兒來。”
當他們出門的時候,聽路邊的人說,一枝花的步隊已經把十裡鋪通往彆的村落和鎮子上的路都安上了卡子,不準老百姓通過了。幸虧歐陽家山上的田不需求走通衢,從他們自家的地步穿過,再走巷子便能夠通過。
“那敢情好,如果能去開封,我們不早就去了嗎?不是道上都是饑民,不好走嗎?要不我們還能到媽這兒來?你說了即是冇有說。”歐陽婕對這個有點二的丈夫向來言語上就不客氣。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李老太太說,“你們走吧,我老了,那些饑民本來不也是誠懇巴交的種地的農家,是天災天災逼得他們如許的。不會難堪我吧。我不走,我看家。”
這個時候,大師聽到一聲說話:“慢著!我也要去!”
世人你看我,我看他,也感覺冇有更好的挑選。因而各自回房清算一番。歐陽家裡有兩匹馬,一頭驢。歐陽婕抱著金鎖兒和老太太湊在一塊兒騎驢子,夏孟河牽著。彆的兩匹馬馱著金飾,彆離由歐陽吉和歐陽劍雄牽著。婁言山和春蕙、婢女兩個丫環揹著承擔走路。
“要不?去我們家?”婁言山收羅大師的定見,“婁家莊的團練辦得好,火器也精美、充沛。造反的饑民,乃至綠林裡的拉桿子的步隊,等閒不敢去攻婁家莊。也有外埠人在我們莊子上有親戚的,還到我們莊上出亡呢。”
“大姐,更慘的,那是甚麼事啊?”婁香芹感覺這就慘到不能再慘了,那邊還能有比這類事還慘的?
歐陽劍雄說:“我和歐陽吉明天出去探聽了。族長歐陽豪傑的定見是要把他的仆人和莊子裡的男丁構造起來,保衛莊子。他的護院西席的技藝好,仆人也夠強,另有鳥銃這些火器。但是彆人暗裡說,歐陽豪傑是文官出身,不會兵戈,西席爺吹牛,不必然擋得住一枝花的步隊,還是要逃出去才安然些。都冇有個準主張。”
“人吃人!”
一家人擔驚受怕地來到滴水洞。洞內裡一處長年有泉水滴下,清澈能夠用來做飯。他們這一大師子總計十口人,安設下來,吃了晚餐,不及細表。
“真是人間煉獄啊,”婁言山說,“不過,人如果到了快餓死的時候,為了活命,可不是甚麼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