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家家戶戶都會籌辦月餅，固然冇有帝皇家那般講究，卻也彆有一番風味。

此際金風薦爽，玉露生涼，丹桂香飄，銀蟾光滿。真乃一年當中最好的風景，不但景美，人亦美。長安城中，不管貧富，皆同賞一月，登高臨軒，玳筵列舉，琴瑟鏗鏘，酌酒高歌。如家室不太充盈，亦登小月台，安排家宴，團聚後代，以酬佳節。哪怕是街頭乞丐，也會有人請他們一同喝酒。而街邊小吃火爆非常，遊月之人，雖陋巷貧窶，亦婆娑於市，東方稍明，才垂垂散去。

但就是此時，鄰桌一人大聲說道：“這位小兄弟，剛纔你說蜀地的環境，小生倒是不甚附和。”

陸承啟明顯興趣很高，他是第一次見到當代也有這般熱烈的場麵，哪怕這個與他的政績冇甚麼關聯，但還是很鎮靜，說道：“長安城中，亦未曾想，能有如此熱烈！”

坊市間，不管是酒樓還是茶坊，青樓抑或是街道上，皆人頭攘攘。繁華之家，結飾台榭；酒樓裡，絲篁鼎沸，就算闊彆坊市的住民，也能在深夜中遙聞笙竿之聲。巷弄間的兒童，能夠徹夜達旦嘻戲。

陸承啟驚得結結巴巴：“你是……你是蘇軾？”

一行人徑直登上了五層之頂，卻見偌大的露台當中，安插了桌椅，桌上擺滿果盤，月餅之物。想到方纔付過的錢銀，足**了十兩銀子，陸承啟不由得一陣肉痛。但一想到羊毛畢竟出在羊身上，稅收不也是從這裡來的嗎？這麼一想，陸承啟也就豁然了。

那人也是豪放之輩，當即起家，來到陸承啟那桌，擠進了身子，說道：“蜀地雖偏隅，卻也不是甚麼未曾王化之地，這位小哥所說，小生甚不附和。就拿小生來講，即便未曾金榜落款，亦曉得天下正統，小生敢說，如有人在蜀中反叛，必不成氣候！”

那閣臣自知講錯，不由得縮了縮腦袋，陸承啟卻一笑而過。世人來到迎客樓，在樓下望去，卻見樓頂站滿了弄月的人，但現在纔是酉時，夜色初上，玉輪尚未出來，迎客樓卻也是人滿為得了。陸承啟不由得感慨，就是後代中秋，也不見得如此。

夜色初上的長安城裡，熱烈不凡。因為打消了宵禁，加上大順朝的北裡瓦肆多如過江之鯽，便構成了千年可貴一見的異景。在陸承啟的影象當中，汗青上中秋節過得如此癲狂的，唯有宋朝。而大順朝在時空上，剛好是宋朝所處的年代。這統統，是否又是偶爾呢？